姜许看见他的时候,心脏猛地一颤。

    男人被粗重的镣铐锁在墙角,铁链的长度只允许他保持着半跪的姿势,手腕和脚踝早已被磨得血肉模糊。

    他的衬衫也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,被汗水、血水和污水浸透,紧贴在瘦削的躯体上。

    凌乱的黑发垂落在额前,发梢处滴落的液珠不知是水还是血。

    最触目惊心的,是他胸膛和脊背上纵横交错的伤口,一道一道的,仿佛划在了姜许心上,密密麻麻的疼意争先恐后地从心头溢散开来。

    “陆执!”

    姜许在他面前蹲下,颤抖的指尖抚摸他被血污遮盖的清冷面庞。

    触及到他冰冷的温度时,她被吓坏了,连忙用衣袖擦去他脸上的血,企图用自己的掌心给他温暖。

    手下越是冰冷,他的面容在姜许的视线里就越是模糊,“陆执,你醒醒……”

    她都不敢碰到他伤痕累累的身体,生怕这样会让他更加疼痛。

    男人头颅无力地垂下,对外界的一切都好似无知无觉。

    姜许猛地抬头看向身后,嗓音发着颤,“治疗……乔泊,你给他治疗伤口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帮他治疗……救救他……好不好……乔泊…哥哥,我求求你……”

    阴影里,乔泊镜片后的眼睛暗得可怕,倒映着姜许颤抖又无助的肩膀。

    她此刻破碎的模样让乔泊指甲死死陷进肉里都浑然不觉疼痛。

    他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,还是对着杰洛道:“去叫迈斯医生过来。”

    杰洛不疑有他,“是。”

    他出去了。

    姜许面对着陆执半跪在地上,用力地呼吸,脸色过分苍白。

    “姜姜。”乔泊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,上前去扶住她的肩膀。

    他想到了什么,皱着眉,“你犯病了吗?”

    姜许将他的手推开,一字一顿地说,“不用你管……”

    乔泊看着空荡的掌心,眼皮略微垂下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一直到医生过来,陆执被放了出去进行治疗,姜许那股破坏欲也忍到了极致。

    不是抑郁期,是躁狂期。

    她死死咬着下唇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