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只手撑在她身体的一侧,俯身吻她的鼻尖,声音带着浑厚的性感。

    她眉心发紧,含糊不清摇头。

    浑身是伤的男人,还有多少余力,她自认低估,他痴缠着吻她到天荒地老,丝毫不见没力气。

    书房的沙发床足够宽大柔软,他捞她入怀轻而易举,侵略,占有,仿佛只是一瞬间的事。

    窗外面夜色如水,是无尽的深蓝,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夜晚。

    屋子里染尽情欲之气,一切归于平静之后,她的长发缠绕着他的手指,两人身上都是精疲力竭的湿汗。

    黑暗之中男人呼吸平缓沉静,薄背抵上他宽厚的胸腔,震颤起伏,灼热浓烈,像一头沉睡的雄狮,那样霸道又偏执,将她固在怀中。

    她抓着薄毯,空洞的眼睛一直半睁着,害怕,陌生和无尽的怅然,似乎寻不到出口。

    不知道怎么地,鼻子竟有些发酸,脑海中闪过的自然不是刚才和男人呼吸交缠的狂风骤雨,而是多少年前的不甘和阴霾。

    她觉得身体不再属于自己,仿佛和魔鬼做了交换,她闭眼,将灵魂短暂抽离,飞入天际。

    那一晚,她在他的怀中瑟瑟发抖做了一场梦,梦里有玉梦,有妈妈加奈,还有一直跑一直跑也找不到尽头的那条路。

    第二天清晨,她挣脱开男人的双手,下楼洗了个彻底的澡,似要洗去被染指的风华。

    那天也一切如常,上午下午来了一拨人,一关门就是好半天,她端茶进去,乌烟瘴气,那人偷偷看她,她怎会觉察不到。

    前一晚,他们彼此拥有,相互沉沦,一场极致欢愉,风花雪月,她不是铁人,自然也有知觉。

    只是不同的是,真情几分情欲几分,均在她的掌握之中,不至于让自己失去控制,她不会那么傻。

    下午的时候,翁嫂一脸焦急地拖着行李箱回来了。

    黛羚有些意外,问她怎么回来了,翁嫂说昨天夫人派人给她打了电话,她也不知道少爷会发生这种事,所以只好提前回来了。

    翁嫂是闲不得的人,一进门嘴里唠唠叨叨就开始收拾起来,“一个星期两回伤,这身体真是不要命了。”

    黛羚宽慰她,说医生也来看过了没多大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