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转念她又开始思索,那人似乎伤在大腿,有没有事,能跑多远。

    究竟今晚他为何会受伤,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,拉蓬为什么追他,昂威又在哪里,是否跟他有关,她陷入恼人的混乱。

    她装作云淡风轻,回宝莉估计大姨妈来了,找她要了一块同色丝巾,顺势裹住下半身。

    但又觉得昂威多疑,万一被他察觉什么纰漏,那吃不了兜着走,于是支开了宝莉,躲在厕所隔间试图用一些洗手液搓掉那道血渍,但显然是徒然。

    她从洗手间出来,宴会厅里没了欧绍文的身影,心里松了一口气,胸口闷得难受。

    刚才的烟瘾还未下心头,绕着楼梯去来到了了二楼露台,昂威迟迟不来,她有了抽一支烟就打道回府的想法。

    她夹着烟,慵懒倚在雕花栏杆上欣赏月色,欣赏着楼下车来车往的川流不息静静发呆。

    曼谷的夜不似澳门和香港,空气中总夹杂着一种咸湿的淡淡青柠味,在她翻来覆去的许多个夜里,认清了自己身处异乡,然后就睁眼到天亮,怎么都睡不着。

    如今半年多过去,终究是习惯了些,也能心如止水地俯视这一片恍如隔世的异国霓虹。

    许是往事太长,她呼出一口烟,不知不觉叹了口气,不想身后响起了一个浑厚而熟悉的声音。

    “这么好的夜色,黛小姐为何叹气,今晚不开心?”

    黛羚惊慌回头,手里的烟颤了颤,那人隐在半片黑暗半片月光之下,一张脸笼罩着前方斑驳的霓虹,散发着男人独有的性感,眼梢带着一丝神秘的笑意。

    他抬步,缓缓走至她的面前,一手端着一杯酒一手随意地插在裤袋里,掀起一边的西服,露出里面洁白的衬衣,和那蜿蜒紧绷的腰部线条。

    从暗到明,隔着一方青雾,她终于对上那人的视线。

    在皎洁的月色之下,男人眉目被勾勒出起伏的轮廓,半明半暗,却英俊得惊心动魄。

    “欧老板,你怎么在这?”

    她定了定神,抚平胸口的起伏,装作对他的到来毫不知情。

    欧绍文低头笑了一下,那双看向她眼睛的深邃的眸里泛着星光点点,声音低了下来,像在跟她说悄悄话般。

    “今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