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一脚。有句话怎么说来着,虎落平阳被犬欺,你曾经那些手下,现在就对你避之不及,生怕沾上你的晦气,这么了不起的大人物,最终却落得这个下场,没想到吧,伟大的拉蓬副署长。”

    拉蓬的脸色铁青,咬紧牙关,两束阴狠的目光像锋利的刀尖,直直刺向黛羚,仿佛要将她单薄的身体刺穿。

    “昂威还劳烦你特地过来奚落我一趟,看来他也并不是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,你别让我逮着机会,一旦让我逮着机会活,不然我第一件事就是将你这个臭婊子碎尸万段。”

    黛羚停住脚步,“今日的债与昂威无关,拉蓬,这是你我之间的账。”

    拉蓬高扬的眉毛并未落下,戏谑地盯着她来回走动的步伐。

    “这些年,你利用阮家的庇佑和职权的便利,双手沾满鲜血,你杀了这么多无辜的人,就注定要为此付出代价,想要你命的,即使不是我也会是别人。”

    “你早就该想到会有今天的,不是吗。”

    她幽幽缓缓转头,在他咫尺身前立住。

    光影拉长她的影子,罩在他的脸上,像一层厚重的乌云,下一秒就倾盆大雨,电闪雷鸣。

    这一刻,她在梦里练习过无数次。

    “六年前,你奉阮妮拉之命,设计让陈丹的情人程玉梦染上毒瘾,然后在澳门家里将她枪杀,最后把她肚子里已经成型的孩子活生生刨出,让她曝尸荒野,一尸两命,这笔债,不知道副署长是否还记得?”

    黛羚身体微抖,眼眶发红,死死瞪着面前的男人,仿佛要将他千刀万剐,但她忍住并没有掉泪,只是双手攥得太紧,指甲深深嵌进掌心,钻心的疼痛让她保持清醒。

    还有一句话,她没能说出口——玉梦死前衣不蔽体。

    她被侵犯过,而那个男人,不是别人,正是眼前这个魔鬼。

    在她短短十八年的人生里,有两座里程碑式的灰暗日子,像两把锋利的刀,深深刺进她的记忆,永远无法抹去。

    第一次,是在她三岁的时候。

    母亲雾岛加奈从赌场的顶楼一跃而下,坠落在冰冷的地面上,鲜血染红了她的视线。

    那一刻,幼小的她的世界轰然崩塌,只剩下无尽的恐惧和茫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