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,不懂什么男女情爱,但我也明白,一个人无情无爱的时候,刀枪不入,一旦真动了心,那就是满身的软肋,我们走的这条路,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,你为了一个女人,值得吗?我跟你两年多了,从没见过你这样。你这样做,等于把刀子递到她手里,任她宰割。”

    坤达对黛羚的不满,从马场那次就开始有了苗头,再加上拉蓬那件事,他本以为少爷不会那么糊涂。

    可现在,他忽然意识到,昂威或许什么都知道,只是不愿意承认。他在自己骗自己。

    这个情关,他过不去。

    或者说,他根本不想过去。

    坤达是昂威最信任的心腹,可即便如此,昂威也从未在他面前表露过全部的心思,他不需要。

    这世上,本就没人真正懂他。

    昂威静静地听完坤达的话,眼神从最初的狠戾逐渐归于平静。

    他低下头,眯着眼深吸了一口烟,烟雾缭绕中,他的嗓音像是融进了夜色,淡漠而疏离。

    “坤达,你越界了。”

    “少爷……”坤达还想再说什么。

    “别说了。”

    那夜,坤达没有再多嘴一句。

    深夜,香港太平堂会馆内,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,灯光昏黄,将众人的影子拉得又长又扭曲。

    邓柏良邓伯,这位年近八十,德高望重的太平堂元老,拄着一根绕龙黄金拐杖,端坐在长桌主位,他的眼神虽然浑浊,却透着不容侵犯的威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