船叔停了车,一个便衣手下一步上前将后车门猛地拉开,黛羚在那几秒里脑子紧急运转。

    今晚的危机,也可以说是天赐良机,于是她迅速把那个装着枪的包抓到怀里,然后下一秒连人带包被拖拽了出去。

    等黛羚站定,另一个手下去赶船叔,撑在窗框上给他递过去一个夹在指尖的信封。

    “去外面找个店喝咖啡,十分钟后回来,不要声张,如果说出去你明白的,船叔。”

    那个人给船叔示意抹脖子的动作,船叔看着黛羚,眼神闪烁不敢直视,他推门下了车,并没有接钱,躬身点头。

    “我明白的,为夫人做事是我的本分,不应收的。”

    转身离开的时候,船叔愧疚的眼神和黛羚的视线相撞,黛羚给他浅浅摇了摇头,示意自己不会有事。

    船叔一直是恪尽职守的司机,他并不能左右主家的命令。

    于他而言,昂威是主,阮妮拉当然也是主,谁的命令他都不敢不听。

    她不想为难船叔,也并不怪他,他只是一个不相干的无辜的普通人。

    等到船叔离去,手下向后车厢里那个人递了一只胳膊,阮妮拉才探出玲珑五指,扶着那人的手腕缓缓下车。

    她仪态端庄优雅,满身傲气,不紧不慢掖了掖精致的卷发,才抬起头看向面前的人。

    “黛羚小姐,又见面了。”

    她绕着黛羚缓慢走了一圈,眼尾虽然勾着淡淡的笑意,但眼底全是漠然的打量。

    “还记得第一次在海湖庄园见面,我还以为是一个普通的女佣,真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就摇身一变,飞上枝头成了凤凰,作为女人,我不得不佩服,年纪轻轻好手段。”

    阮妮拉笑着说着客气恭维话,字里行间却全是高傲和挖苦,她怎么听不出来。

    上次拉蓬一事,她就料到阮妮拉不会轻易放过她,没想到,今夜就猝不及防的到来了。

    黛羚紧紧抓着手里的包,目不转睛地凝视着眼前的女人,带着些临危不乱的警惕。

    在她眼里,这个女人是个不折不扣的魔鬼,是她蚀骨剜心多年的仇敌,如今,终于站在她的面前。

    两人之间的暗涌硝烟四起,但阮妮拉那笑里藏刀的阴森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