昂威眼底的光一点点冷下来。

    这几天,他推掉所有应酬和公事,留在这座庄园——不是因为他喜欢这里,而是因为她。

    可她呢?

    瞧着,她根本他妈不在意。

    不知为何,那股操劲儿上来了就很难再下去。

    昂威觉得嗓子发紧,指节慢慢收拢,丢了窗帘不再去看,颓然底坐倒在真皮座椅里。

    他才发现,自己似乎拿她毫无办法。

    欧绍文和她的那一夜,像一根刺扎在他心里,永远拔不掉。

    他想立刻吻她,狠狠地堵上她那张利嘴,让她再也说不出那些带着尖刺的话,让她求饶,让她说她心里只有他。

    可她不会。

    她只会咬着牙,冷冷地盯着他,说,“你最好杀了我。”

    这一刻,他也开始不明白,囚的究竟是她,还是自己的心。

    昂威深深吸了一口气,倚在椅背上,闭上眼,拇指按压着眉心。

    今晚,他喝得有点多,酒精让他的理智越发模糊。

    因为天气炎热,黛羚浇园子的时候顺着头将自己也整个从头到脚浇淋了一遍,打湿了她的衣衫的瞬间,仿佛重新找回了自己的清醒。

    她穿着一件浅色雪纺衬衫,水渍渗透布料,紧贴在肌肤的沟壑之上,勾勒出纤细的身形。

    她懒得擦干,赤着脚走进客厅,一路留下细碎的水渍想,深深浅浅。

    屋里没有开灯,月光透过落地窗洒落进来,勾勒出室内淡淡的光影。

    她正准备上楼,耳边忽然传来一阵细微的窸窣声。

    黛羚的心脏一滞,脚步骤然停住。

    这里现在守卫森严,没有人能这样不动声色地潜入。

    只能是他。

    她抬头,视线变得清晰,缓缓看清客厅的前方一角。

    白衬衫,身形挺拔,背脊微弓,指尖轻轻拂过琴键。

    旋律跳跃,音符散落在空气里,流畅得不像即兴演奏。

    她怔了怔,目光落在那双手上。

    骨节分明,修长有力。

    她想起以前每次缠绵后,她都会瑟瑟蜷在他怀里,枕着他的手心,心想——这双手,比任何人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