曼谷,海湖庄园二楼没开灯的卧室床边,男人没在漆黑里的身体仿佛疲劳至极,好像累得再也没有什么力气。

    时隔半个月,终于听到了她的声音,莫名的安心,但同时,被背叛的怒意也始终无法平息。

    他靠在床沿坐在地毯上耷拉着头,衬衫的扣子随意解开,领带被胡乱扯落在地,旁边是一整瓶威士忌,已经空了一半。

    握着手机的手无力地从耳边滑落,屏幕从通话页面熄灭,恢复成一张照片,黑暗中,格外刺眼。

    雪地里,两道身影紧紧相拥。她埋在那个男人的胸口,身上落满了雪。那一刻,唯美得让人心碎。

    那一刻,还真是唯美,如何不叫人感动。

    整个夜晚,他就盯着这张照片发呆,看得月色渐深,暮色苍茫,心里千疮百孔,百转千回,剜心挫骨。

    不过和她几分钟的对话,他却像死了一百回。

    他不希望她死,但她这样好端端的活着,却是在欧绍文的身边,那种痛,比死更让人难以忍受。

    睨向手机屏幕一眼,眉目冷彻入骨,下一秒,再也抑制不住,猛地将手机掷向墙壁,七零八落成了碎片,跟他的心一样。

    他起身,猛地抬腿踹墙,仿佛尝不到痛,又仿已经若痛到麻木。

    原来,她只是不喜欢澳大利亚的雪,她喜欢的是哈尔滨的雪。

    就像她喜欢的,始终是香港,从来不是曼谷。

    这个夜晚对他何其残忍。

    在他们曾经恩爱过的房间里,再没有缱绻缠绵的情话,也没有难舍难分的纠缠,他来回反复踱步,摸出火机和烟又扔掉。

    好像除了喝酒,他找不到任何办法熬过这个漫长又令人心碎的夜晚。

    他知道自己做了什么,但他快要疯掉,疯到什么都顾不得。

    他只想见她,无论付出什么代价。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当天,欧绍文一整天都没有回太平山的别墅,黛羚知道,他遇到了棘手的难题。

    挚友死于非命,因他而起,或许这辈子都无法安心。

    更何况,还有一个未出世的孩子……

    她明白,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和宿命,有些事,终究只能独自去面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