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声音低沉而缓慢,极力克制。

    “黛羚,你可以骗我……可为什么要骗你自己?”

    他实在想不通,那么多缠绵悱恻的情话,全都是假的,像一场梦,她告诉他该醒了,真的残忍。

    刀刃又深了一寸,血珠滑落,砸在地面,钻心的痛蔓延。

    黛羚握紧刀柄,眼神决绝,声音冷得像霜。

    “你说过,我给你答案你就如我愿,你听清了,这就是答案。”

    “你想听的,我说不出口,因为爱,从来都不存在,我们之间,也没有如果,因为从一开始,就是错误,又怎么可能有结果?”

    “我没爱过你,一点一滴都没有过,我也不会爱你。”

    “听明白了吗?”

    她眼角的泪掉下来,抵抗着自己本能,声音颤抖,说着言不由衷的话。

    她的每一个字,都像一把把刀,插在他的心里。

    昂威沉默了,久久不语。

    事已至此,他已经什么都不想说了。

    他只是看着她,漆黑的瞳孔一动不动,仿佛要将她吞噬。

    可他还是看不得那把锋利的刀刃一点点陷入她的掌心,血顺着她的指尖滑落,染红地面。

    他终究低下头,像是终于认输了,终于没了争辩的力气。

    遂了她的愿。

    不再追问。

    大雨倾盆,持续了十分钟,骤然停歇。

    柏油路面被雨水洗得透亮,倒映着整座城市的霓虹光影,斑斓又寂寥。

    午夜临近,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入巷子深处,最终停在一座破败的民房前。

    这栋民房在一个巷子深处,谁也不知道这里其实是一座地牢。

    阿努打点了看守,黛羚才得以进入。

    她穿过狭窄的门廊,踏进昏暗的地下室,潮湿腐烂的气息扑面而来,让她本能地皱眉,抬手紧抓胸口。

    绕过拐角盲区,脚步一顿。

    视线所及,一个衣裙褴褛的女人出现在她的视野。

    女人匍匐在墙角,一只手被生锈的铁链锁住,手腕处已是血痕累累。

    她的身上布满伤痕与血污,头发凌乱地盖住整张脸,模糊了所有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