绝不可能活。

    昂威知道后,像发疯了一样,他扔了枪不顾一切跳入河里。

    河水太急,浪头像鞭子一样将他甩向远处,身体不断被水流翻滚,他的力气被一点点剥夺。

    最后,他被手下死死拽住,才拖上岸。

    湄公河的水位在第二天都没有下降,下游死了很多人,也失踪了很多人。

    他派出所有人去找。

    泰国,没有。

    香港,没有。

    哈尔滨,没有。

    整个她可能出现的世界,他翻遍了,哪怕找到一具尸体,他也认了。

    可是什么都没有。

    她走了,连一句话都没给他留下,就这样消失了。

    他们最后说的话还都是对彼此的气话,他记得她躺在床上,脸上都是泪痕,像做了噩梦,睫毛都在抽动。

    那时候,他只想,要保护她,不能再让她受伤害。

    所以才决定送她去欧洲,让苏利文家族保护她。

    他甚至想,回来第一句话就是跟她认错,说对不起,他的语气太差了。

    只是没想到,世事无常。

    昂威坐在午夜的花园泳池里,水波映着蓝色的月光,倒映出他英俊却憔悴的脸。

    他只是看着手上的那颗珠子和被水泡坏的烟花久久发呆。

    曾经,他想点燃它,逗她开心。

    可是,他再也没有机会了。

    想着那个小小的人儿,心脏上那一枪该有多疼,当她被推下去的那一刻,她在水里挣扎的时候,该有多绝望,是不是脑海之中想着自己会去救她,还带着希望,明明自己在她心里是无所不能的,不是吗。

    她是带着绝望和对他的责怪走的吗?

    昂威抱着头,使劲儿地搓头,这一刻,自责到了极致,但一切好像已经无法挽回。

    他的世界彻底地亮不起来了,仿佛再也没有晴天,跟梦里分毫不差。

    他点燃了仙女棒,眯着眼看着它在黑夜中闪烁,星星点点,映着他眼底的一片死寂。

    烟花燃尽,单手拖着外套上楼,每一步似无力而沉重。

    推开卧室的门,站在门缝黑暗处往里看了很久,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