薇轮流握一握凌霄的手,无声安慰着她。
一时熄了灯,不必卫嬷嬷催促,三人便自觉退出了卧房。
卧房里无限春意,卧房外,初生的嫩芽也卷曲着迎向了春日的月、春日的星芒、春日东方的启明星——
清晨的微光里,楚王安静起身,没有惊动身旁睡得正香的人。
守夜的两名侍女忙迎上来,被他挥手止住。他穿着浅青寝衣踱出房门,恰有一缕日光越过院墙、透过窗纸照进来,照在他额角,照出他脸上不自然的苍白。
他眯了眯眼,轻声:“来人。”
很快,侍女们向另一侧房间送入梳洗之物。他又一声吩咐,大半服侍的人便轻手轻脚退了出去,只留下严嬷嬷、李嬷嬷两名乳母,安静听候指派。
“赏张氏锦缎十匹,告诉她,今后不必特地来了。”
“是。”李嬷嬷应声,从严嬷嬷手里接了内库钥匙,去开库房。
“张氏昨日和江——”丢下棉巾,楚王坐到临窗榻上,重说,“张氏昨日和,青雀,都说了些什么?”
“倒真没说什么。”严嬷嬷仔仔细细回忆着,回话,“张孺人只说,是殿下命她来陪伴的,说了这房舍是殿下的恩典,江——”她抬头看楚王。
“你们随意称呼。”楚王闭上眼睛。
“是。”严嬷嬷领命,才继续说,“江娘子拿起书,就让我和李嬷嬷、碧蕊芳蕊都去歇着了。听服侍的春消、雪信说,江娘子直就看了一上午书。张孺人便提起了柳孺人,还说了殿下特给柳孺人的向宫内借书的恩典。江娘子却只说,自己只是识得几个字,张孺人就打听了她怎么上的学,江娘子说……”
对话实在短暂,不到一刻钟就说尽了。
楚王听过,睁眼,依旧无甚表情:“既然张氏没说什么,这府里的事,你们该说的说。她是谁,除非她自己告诉旁人,任何人不得乱传。”
他站起身:“今后,除她见了康国公府相关的人必来回禀,余下不必管。”
严嬷嬷连忙领命,趋步送他。
朝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。
严嬷嬷看着、望着,等着卧房里的江娘子醒,先等到李嬷嬷办好差事回来。
对了一对殿下的吩咐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