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约莫是三十年前吧,村里来了个人贩子,要卖个大姑娘给光棍做老婆。把旧社会那套整俺村本就不地道,何况大伙都穷,他伸手要三百,纯属胡扯。那人贩子在槐树下喊,没人理他。俺气不过,那时候没电话,俺就打算将那人贩子绑了送到县里。可那人贩子挺机灵,眼看不对,丢下姑娘就跑了。俺们这边安置姑娘准备送到县里,那边叫人去追。没追上不算,二远子他四个反倒不见了。
“俺们估摸着是让人贩子拐跑了,可那会他四个都得有二十了。那人贩子一个哪弄得过四个大小伙子?他四个的爹妈哭得都快断了气,可上哪儿找去?过了几年,没成想,回来了。嗬,一个个穿金戴银的还要摆席。大伙奇怪这四个走啥好运发财了。结果吃着吃着喝多了,把实话抖搂出来了。原来当初他们和人贩子搭上话了,知道干这行挣钱。他四个跟着人贩子去学怎么卖人!俺听得火冒三丈,就要和他们拼命。这四个匆匆忙忙跑了。后来又过了几年,二远子再回来就是县里乡里陪着了。说是成了什么企业家。俺们还真以为他学好了,老薛家的儿子薛祥动了心,就和他混去了。谁知道过了两年,薛祥回来了,神经兮兮地,谁问也不说话。
“俺觉得奇怪,私底下找到他,死问活问,他总算露了点口风。说李远他们四个丧尽天良,钱都是脏的,早晚出事。俺再问,他是死也不肯往下说了。没过俩月,他就从村里面消失了,一直到现在,他都没再回来过。有人说在县城看见过他,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。但俺也通过他这话明白了,二远子他们几个狗改不了吃shi,许是又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。又过不久,那位姓杨的公安同志就来村里调查了。唉,老天不长眼,这四个坏东西吃香的喝辣的,还巴结上了权贵。大概是记恨俺说过的话,这么些年,俺们村发展缓慢,上头拨的好处也总是莫名其妙被截胡,想来也是他们使绊子。”
陈诗豪问道:“村长,薛祥家里还有什么人吗?”
“他媳妇儿和个闺女。唉,他跑了,丢下娘俩可苦了。但他媳妇要强,愣是一个人把闺女带大了。去年,这闺女考到省里的大学了。”
“村长,我们想去他家了解下情况。”
“就在村东头,我带你们去。”
老村长热心肠,带着两个人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