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幕低垂,华灯初上的城市在车窗外倒退。
王薇抱着装满生活用品的纸箱,望着后视镜里专注开车的男人,眼眶又泛起湿意。
“到了。“韩云洲将车停在梧桐掩映的公寓楼下,从后备箱拎出行李箱。电梯平稳上升至十二层,指纹锁“滴“的一声轻响,暖黄灯光倾泻而出。
米色布艺沙发旁摆着新买的绿萝,开放式厨房里连调味罐都一应俱全。
“这这太破费了。“王薇站在玄关哽咽。她摸着真丝窗帘的褶皱,忽然蹲在地上嚎啕大哭。
那些年挤在合租房里用报纸糊墙的回忆,随着泪水砸碎在实木地板上。
林艺蹲下身轻轻拍她颤抖的脊背,腕间玉镯叮咚作响。这个动作让她想起女儿麦麦第一次学走路摔倒时的模样,心脏猛地抽痛。
等安顿好情绪崩溃的姑娘,腕表指针已划过九点半。
回程路上,韩云洲把空调调高两度。后视镜里映出林艺蜷缩在真皮座椅里的身影,月光在她侧脸镀上银边,睫毛投下的阴影像折翼的蝶。
他伸手将羊绒毯往上拽了拽,指尖触到她冰凉的耳垂。
老宅门廊的感应灯应声而亮,林艺瘫倒在沙发里,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。
韩云洲单膝跪在地毯上,掌心隔着真丝衬衫摩挲她僵硬的肩胛骨。
精油的柑橘香在空气中漫开,他力度恰到好处的揉捏让她想起十七岁那年在苏堤看过的落日。
“此一次去金城“她忽然开口,声音闷在抱枕里,“其实我是为了麦麦。“韩云洲的手顿了顿,檀木茶几倒映出他骤然绷紧的下颌线。
林艺翻身望着水晶吊灯折射的光斑:“爸爸说要让何家自己把抚养权交出来,就像他们当年逼我吞下那些羞辱。“
韩云洲的喉结剧烈滚动,突然将她拽进怀里。高定西装的面料贴上脸颊时,林艺才发现他浑身都在发抖。这个在商界杀伐决断的男人,此刻像抱着易碎的琉璃盏,温热的呼吸拂过她发顶。
“七年前教堂的玫瑰窗下,我看见你扯松领带。“林艺的指尖描摹他锁骨凹陷,“当时我在等,等某个骄傲的傻子会不会冲进来抢捧花。“她轻笑一声,眼泪却洇湿他的衬衫,“结果等到神父说"我愿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