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麦麦瞪圆眼睛——这不就是那个每年都会出现一次的叔叔?去年夏天他带自己去吃过重庆麻辣火锅,辣得她边哭边往嘴里塞冰淇淋。
男人大步流星走来,胸前的翡翠平安扣随着动作晃动。何麦麦突然把脸埋进父亲肩窝,闻到古龙水里混着机场特有的金属气息。
“舅舅。”她听见头顶传来带笑的声音,“上次说好的乐高千年隼,已经在你新房间摆好了。”
接机口玻璃幕墙外,荣京的秋阳正穿透云层。何知许望着林烨揽过女儿的背影,摸到口袋里离婚时林艺退还的婚戒。
当年他亲手设计的六爪镶蓝钻此刻棱角分明,硌得掌心发疼。
远处何家派来的黑色车队缓缓驶来,车头小金人在阳光下折射出冷光。
“麦麦要不要吃糖葫芦?“舅舅变魔术似的从口袋里掏出根山楂果,“你妈特意交代的,低糖版。”何麦麦舔着透明糖壳,突然发现舅舅左耳后有道细长疤痕,和她玩芭比娃娃时不小心扯断的接缝很像。
何知许落后两步跟着,看女儿蹦跳着踩地砖花纹。林艺始终没有回复消息,但大舅哥的出现已经说明态度。
他摸出震动不停的手机,何氏老宅的来电显示在屏幕上疯狂闪烁。两个月前他为了一时意气同意离婚,如今却要祈求前妻娘家原谅自己,而他还要拿女儿当筹码。
“爸爸快点!”何麦麦回头喊他,马尾辫上新别的雪花发卡闪着碎光。那是林艺走时留下的,里面藏着张字条:“若是再有一次,何知许你拿命还!
何知许加快脚步,突然发现女儿奔跑时,浅蓝色裙摆扬起的样子像极了初见时林艺的浅蓝色连衣裙。
……
林家老宅的落地窗外飘着细雪,水晶吊灯在暮色中折射出暖黄光晕。
林艺蜷缩在墨绿色丝绒沙发里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暗纹。
她望着壁炉里跳动的火焰,耳畔是父母絮絮的说话声,却恍惚想起三年前最后一次抱着麦麦时,女儿发间淡淡的奶香味。
“小艺?“林志远将青瓷茶盏搁在雕花茶几上,清脆的碰撞声惊醒了恍惚中的女儿。
老企业家布满老茧的手掌按在紫檀木扶手上,中山装上的胸章映着火光,“我知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