吧,别迟到了。”
梦荣一路开车一路哼着小调,载着儿女去上学,路上的风景都变得更加靓丽。
梦澄泓跟梦安然坐在后排,忽地发问:“二姐姐,我什么时候还能再见到吴爷爷啊?是我上次表现得不乖,吴爷爷不想带我玩了吗?”
梦安然轻笑,“怎么会呢,吴爷爷就是个老顽固,过几天我再给他打个电话让他过来。”
梦荣顿时不敢嘻嘻了,国内赫赫有名的国画大师吴崇夕老先生,在小女儿嘴里竟然成了老顽固?
这若是被人听了去,指不定会被人诟病一番呢!
“安然,你跟吴老先生很熟吗?”他小心翼翼地问。
梦安然思考了一下,“嗯……算是忘年交吧。”
“可是吴老先生毕竟名声在外,在艺术界造诣很深,跟你之间又差了四十多年,你说话太随意会不会让老先生心里不舒服?”梦荣并非说教,他只是怕女儿涉世未深,不懂人情世故,稍作提醒而已。
梦安然笑了,“爸,你见过谁跟朋友聊天用尊称带敬语的?”
一句话令梦荣当即哑然。
梦安然混迹京圈多年,打过交道的高管显贵数不胜数,看人的眼光老辣,也清楚对待什么样的人适合以什么样的姿态,称得上八面玲珑。
吴崇夕寡居多年,无子无女,想收个徒弟传承衣钵顺带为他养老送终又一直没能得偿所愿。
身边无亲无友,最想有个人能够不论身份背景、贫富尊卑地与他相处,可以谈天说地,互相调侃,彼此挂念。
梦安然就是扮演这样的角色,吴崇夕每次见面都嚷嚷着要收她为徒,她次次不愿还反过来嫌他老头子太沉闷。
久而久之,不仅没闹掰,反而还成了忘年交,吴崇夕在她面前哪里像个六七十岁的长辈,分明是个爱耍脾气的损友。
梦安然到教室时,课桌上已经放了个保温杯,上面贴着便签纸——记得喝药。
落款是秦沐。
梦安然轻笑,将便利贴收进抽屉,拧开保温杯呼着热气,小口小口地喝。
趁这个时间,不忘给吴崇夕拨去电话。
老人家起得早,这会儿正在院子里打太极,接到来电声音里透着雀跃: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