入夜,月光折过屋子里,划出道道的白光,天气已经越来越冷了。空气中弥漫着甜香,蝉在外进行最后的狂欢,扁嘴放肆的叫着。
“皇上总来臣妾这,后宫恐怕会有意见。”风萸躺在闻人卿的怀里,静静的说。
她盯着透过窗子的月光,光下是具象熏香的薄雾。风萸知道身后的人还没有睡着,于是在他的怀里动了动脑袋。
已经一连七天了,七天里闻人卿都来景和宫睡下,期间不翻别人的牌子,后宫已有传言,说她是狐媚祸主的妖精,只有他们俩知道,这些天以来,或者从入宫开始,她一直是完璧之身。
“谁敢有意见?”闻人卿心惊了一下,埋在她发丝间的嘴唇动了动。
风萸一时没有言语,没有动作。俩人的身体贴的很近,心却是远的。这些她倒不在意。只是她从来都背对着闻人卿。
或者说,是闻人卿从来不让她面对自己。她知道闻人卿是怕失望,怕转过来的不是自己想要见到的那个人。
两个人就在长夜中久久的静默着,合衣而卧,如同相敬如宾的室友。风萸不在乎成为谁的替身,哪怕是自己的。她跳脱了那日柳林里的悸动,变得无悲无喜,没有波澜。
风萸的劝诫,无非是太知道后宫女人的脾性,越招皇上喜欢的妃嫔往往是公敌。尤其是如璃,她想要的是与她平起平坐,亲眼看到如璃的万劫不复。
如今她的势头太猛了,与如璃的交锋在所难免。
风萸转过身,模糊看到那张清风霁月,俊秀非常的面庞,柔声说道,“皇上应该雨露均沾。”
黑暗中,那双狭长的凤眼睁开来,似乎还有一丝危险。闻人卿头一次长久地注视她,她又是那样坚毅,面无惧色,不知道示弱。闻人卿感到非常气愤,他不相信这样的话却是从她口中说出。
“朕还轮不到你来教。”说罢,闻人卿赌气似的说道,放开了一直搭在风萸身上的手。
四周依然静悄悄的,宛如暴风雨之前必经的平静。两人背对着,沉静地望着前方,中间的被子隔着一条大缝,嗖嗖地灌着夜风。
天幕由静谧的黑,转成烟灰调的蓝,临近天亮,边际终于泛出丝丝鱼肚白。
闻人卿悄悄从床上走下来,没惊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