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然笑了,自家夫君能说略懂皮毛,那画出来的应该也让许多人望尘莫及。
她闭了闭眼,脑海中闪过许多画面,终于落笔。
满天繁星的夜空,随风飞舞的柳枝,树影摇曳下若隐若现的一对儿玉人。
女子香肩半露,散落的长发和晃动的柳枝恰好遮住了面容,男子埋首在女子颈间,看不清神色。
温仪景心头滚烫。
兰时曾羞涩地和她说悄悄话:
“我喜欢陈玄,想日日见他,见着了,便想着再靠得近一点,拉着手,抱一抱,亲一亲,进一步,再进一步。”
她至今依旧质疑这番话,“兰时,你这是喜欢还是好色?”
至少,她觉得自己好色更多。
年轻时候的陈玄有一张好皮囊,芝兰玉树,可兰时去后,陈玄便蓄了须,人也仿若一夜苍老了十岁。
她对着兰时的牌位道,“兰时,陈玄真的爱你。”
拉开宣纸,再次提笔,温仪景省去了柳枝和散落的长发,给面容留了白。
天边微光初现,后花园在温柔的晨光里苏醒,温仪景手边调好的颜料所剩无几。
淡蓝色的天空下,温仪景肆意地伸展着腰肢,朝着依旧坐得笔直在钓鱼的萧玉京走过去。
“夫君今夜收获如何?”她拳头捶打着自己酸胀的胳膊看向木桶。
三条被打蒙了的鱼在桶中虚弱地呼吸着。
“休息休息?”温仪景绕到萧玉京背后轻轻捏着他的肩膀。
萧玉京便从容地放下鱼竿,按住她为自己捏肩的手,“画好了?”
“面容还未着笔,夫君来?”温仪景反过手来挠他掌心,又绕到他面前蹲下身,“我背你回轮椅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