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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后宫里这个月竟只领了寻常银丝炭,往年的红罗炭去哪了?
他张口问了句。
宫女微微一笑,“太后娘娘吩咐了,宫里如今添了两位皇子,开销用度都要紧着他们,便没有像之前那般用昂贵稀少的红罗炭了。”
陆渊感觉有点发懵。
这不对……
怎么连太后都如此善解人意了?!
陛下。魏忠贤急急忙忙走了过来,脸上挂着热情的笑容,您终于回来了,更深露重,快回养心殿吧,老奴给您备了安神汤。
陆渊盯着他青灰官服袖口的墨渍,还骤然发现这阉人眼尾多了两道褶子。
往日里总是油光水滑的乌纱帽,此刻竟歪斜着露出几缕白发。
他心中有点不好的预感,抬脚走的时候还问了句,“你怎么看起来如此憔悴?”
“若是能跟着陛下一起下江南,老奴必然心旷神怡,可如今……”魏忠贤哭丧着脸,“老奴每天要应付朝堂百官,太后也不省心,这如何能不憔悴呢。”
看来,宫里还是出了点差错的。
养心殿的地龙烧得极旺,即使是微凉的夜晚,也让人热腾腾的。
他盯着紫檀案上码得齐整的奏折,最上头那本朱批还带着未干的墨迹——魏忠贤的字居然比他的还工整三分!
这些天辛苦九千岁。
陆渊用银签拨弄香炉,神色晦暗不明,看着升腾的烟雾扭曲了对方谄笑的脸。
能为陛下分忧是老奴的福分。
魏忠贤捧着三寸厚的奏报往前凑,各宫用度、朝臣动向、边关急递都记着呢。陛下放心,老奴绝对不敢有任何隐瞒,有些重大的事情,老奴只能拖着,等陛下回来再定夺!
砰!
陆渊咬了咬牙,不中用啊……
他掀翻茶盏,滚烫的茶水泼在奏报上。
他等着看这阉人惊慌失措的模样,再好好敲打一番,让他明白自己到底想干什么!
却见魏忠贤扑通跪地,竟用衣袖去擦水渍。
老奴该死!这就让司礼监重抄
够了!
陆渊霍然起身,一张脸气的有些发白。
他抓起最上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