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此物唤作‘鹞鹰’,骨架用百年楠木泡桐油三月,蒙皮是细麻布涂鱼胶。”老匠人浑浊的眼珠在火把下精光四射,”顺风能载三人飞两日两夜,翅翼机关可操控俯冲……两位将军请看!”
他拽动手中丝线,木鹊左翼咔嗒弹开暗格。
数十枚陶罐如雨坠落。
李鸿基伸手接住一枚,发现罐口蜂蜡封着黑漆漆的火油,罐底还嵌着颗火石。
“妙啊!”
王猛瞬间反应过来,铁掌拍得木鹊骨架嗡嗡作响。
“若是夜间飞到倭寇大营上空”
“不止如此。”
鲁班抬脚踹向木鹊腹部机关,竹篾编织的舱门吱呀敞开。
露出里面精铁打造的绞盘,“此处可装几十斤火油,绞盘转动时能泼洒十丈方圆……若是配上将士们火攻……”
李鸿基连连赞叹。
这玩意用好了,怕是比火炮杀伤性还要强不少!
果然,陛下非要他带着鲁班来,高瞻远瞩啊……
“明日试飞!”王猛眼冒精光,“老子亲自上去!”
“不可!”鲁班拦下,微微一笑,”这‘鹞鹰’需身形轻盈者操控,老朽从京城的时候就开始挑选使用者,已训练好三名十三岁的学徒……”
话音未落,夜空突然传来尖锐哨声。
众人抬头望去,只见三只木鹊正掠过弦月,翅翼机关掀起的旋风刮得火把明灭不定。
海风送来少年清亮的嗓音:“陛下万岁!”
李鸿基和王猛对视一眼。
他们心知肚明,这木鹊只要能用。
别说是倭寇,就是北疆的胡人,怕是也逃不过这铺天盖地的野火!
几日后。
倭国,地牢。
潮湿的青苔顺着石缝爬上铁栅栏。
陆文程蜷缩在稻草堆里,右眼肿得只剩条缝。
腐臭的污水漫过脚踝,三只老鼠正啃食他溃烂的脚趾。
“源氏老狗……”他啐出口血沫,盯着墙上歪歪扭扭的正字。
那是用指甲蘸着脓血刻的,每道血痕都代表一次生不如死的折磨。
铁链突然哗啦作响,两名浪人踹开牢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