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卖,当然卖了!”
老张头赶紧请他们坐下,倒上几杯热茶。
程彪这瘟神终于走了,他也落得心安,终于能喘口气了。
沈思思掏出了提前准备好的合同,望着上面空着的金额:“老板,就按咱商量好的价格吧!”
“等等!”老张头大喝一声。
沈思思心头一紧,这老头不会真坐地起价吧!
大家都神色紧绷地望着他,他却抬头看了眼面前穿军装、戴军帽的冯晏舟,又反复确认地看了看沈思思。
“你真是军人家属?”
沈思思点了点头,还没开口,冯晏舟便说:“还不够明显吗?根正苗红的军嫂!”
“难怪……”老张头嘀嘀咕咕的。
沈思思担心夜长梦多,再生出变故:“老人家,说好的是800,你可不能再变了,做生意要讲信用。”
“你别急……”老张头抬起头,眼里竟含着点点泪花:“这油坊用不着八百,我还能再便宜点……”
“啥?”沈思思不可思议地抡圆了嘴。
她没听错吧?太阳打西边出来了?
老张头激动地道:“十年前,江城爆发了一场特大洪水,我那小儿子被水冲走,是一个解放军战士不顾危险跳进水里,救下了我儿子。我一直都想报恩,却压根不知道那位恩人是谁。”
“今天,你们不仅帮了我一个大忙,赶走了程彪,还是军人家属,有些这层缘分,我于情于理都该再少要一点……”
沈思思没想到老张头还有这段往事呢。
不过,一码归一码,她是不会挟恩图报的。
更何况这恩也不属于她。
她推辞了一番,但老张头却执意要给她再少一百,不接受,这油坊就不卖了。
见这老头固执得很,沈思思也没办法拒绝,只能任由他在合同上填下了七百块的字样。
“谢谢了老人家,有件事我不明白,明明程彪出的价钱比我高,你怎么不卖给他呢?”
提起程彪,老张头就嗤之以鼻:“这家伙根本就不是看中我的油坊,是看中我这块地皮。”
“哦?”冯晏舟顿时来了兴趣:“老人家,能跟我们说说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