低头,转动了下手中的酒杯,似笑非笑的说道:
“皇上杀了先皇的八阿哥和九阿哥,圈禁了十四阿哥,这是夺嫡之争,不是你死就死我活……”
“纵然会有人说皇上不念手足之情,却不会真的觉得皇上如何……”
“可若是皇上因我不肯认她人为母,就降旨赐死自己的亲生儿子……”
“那青史悠悠,你觉得来日史书工笔,会如何评价与他?”
“须知,这世上从来没有藏得住的秘密……”
少年说着,饮了口杯中酒,目光看向窗外,神色带上一丝哀伤:
“皇上不会在乎我这个儿子的死活,可皇上定然会在意……他自己的名声!”
这话一出,一直看着天幕,从未离开过的胤禛,心神巨震。
自己的儿子,认为自己不在乎他的死活,这其中滋味,怕是也只有为人父母者,才能真正明白吧。
而弘历在一旁看到,也是不由得下意识攥紧了双手。
或许是因为天幕中的少年所经历过的,大半都是弘历已经经历过的缘故。
他出奇的能够理解少年的心情,借助着皇上不在乎自己这个儿子的生死,来达到行事的目的。
固然足够理智,可对于其本人而言,却又何尝不是一种悲哀。
偏偏,事情还真像是少年先前所想的那般发展了。
待苏培盛再次来到南三所时,果然不见了之前的圣旨,只是随之而来的,却是庭杖二十的责罚。
二十廷杖,对于才十六岁,还在长身体的少年来说,并不好挨。
可相比于公然抗旨的罪过,却又算是从轻处置了。
是以,当少年听到这责罚时,都有些诧异,他本以为,这数目会直接翻个倍。
毕竟,皇上一向是不喜自己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