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当初在邺城回清河的路上,他们不好下手。”
“如今季府防备森严,他们更不易得逞。”
“但明日天梧山一行,山路陡峭崎岖,危机重重。”
“若辛氏与那些人透了行踪,岂非对主上不利?”
钟栎的担忧对季桓而言,并非小事。季桓的视线落在方才辛宜所站的位置,良久,冷声道。
“既然如此,将辛氏带在身旁,不是更有意思?”
辛氏是辛违的女儿,宋雍的义女。当初宋雍和辛违不择手段决定用这个女儿做内应的时候,可曾想过她的处境?
他故意冷落辛氏两年,也是要狠狠打邺城那边的脸。
世上没有两全其美的事,既然不择手段嫁女,那如今宋雍和辛违便不可能再管到他的后宅之事。
可如今他们却是越界了,眼见着他两年不曾回清河,辛氏的用处已然不大。
那二人便妄想再于他身边安插一个眼线。怕事不成,竟然还用了下三滥的沉春散。
这笔账,等他回邺城,再重新跟宋雍和辛违他们算!
至于辛宜,无辜与否,既然已经卷了进来,就别妄想能全身而退。
余光无意间瞥见了地板上的几道抓痕。季桓脑海中蓦然浮现出那夜女子破瓜时的痛欢情状。
男人皱眉,移开视线,放在桌上的指节也紧握成拳。
“主上,您还有何吩咐?”钟栎担忧道。
不过一瞬,季桓已回复如常,淡淡道:
“将此间的地板全部拆除换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