并州生活。自从义父和阿兄将她接来邺城,她也不过才在这儿待了不到半月。
之后就匆匆嫁去了清河,仔细算来,她其实并未在邺城逗留多久。
经过眼前的风雨游廊,便是由嶙峋碎石堆成的一湾荷塘。此时正值暮春,荷叶青绿,还未见花苞,想必再过几个月份,在此处游廊赏荷便是极好。
辛宜唇角浅浅上扬,很快就将刚进门时碎了禁步的事抛到脑后。
只是辛宜做梦也想不到,不过短短数月,满塘荷花开得会如她的血一般鲜红。
“夫人,往后您就随郎君一同住在疏沉院,早些时候郎君就派人将夫人您的东西送到了此处,如今都已安顿齐整。”
经过上次季桓的敲打,云霁再不敢对辛宜随便拿乔,此时神情语气无一不恭顺。
辛宜倒没多注意,听到今后要与季桓同住一间正房,心里瞬时如潺潺的小溪般,轻快舒畅。
借着暮色,辛宜指挥小厮将开的正盛的两盆白山茶搬到了正房院落的芭蕉前,这样她推开支摘窗就能闻到山茶花的清新香气。
夜风送进窗棂,青瓷灯盏上的火苗肆意跳动,将妆台边女子的影子映到屏风之上。
漆黑描金忍冬纹的涧素琴已被辛宜摆到暖阁的大案上。若季桓平日里在此处办公,一眼便可看到。
想起那晚季泠的嘱托,辛宜有些头疼,一时不知如何跟季桓开口。
至今,她还不知季桓是何态度。按理说,季桓看到他将这琴带出来了,应是默许她能将之留下。
那她何时能同他说季泠的事呢?
辛宜坐在妆台前,有些走神的梳着身前的乌黑长发。
房门一推一合,脚步声由远及近。听见动静,辛宜旋即放下木梳,匆匆抚了抚杏色对襟襦裙,转过身来。
白皙的面庞被昏黄的烛火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,水润的杏眸星光点点,看见来人,眉梢眼角皆染上一层温婉的笑意。
季桓经过屏风处,只略微扫了辛宜一眼,径直去了湢室。
往常季桓沐浴,皆是由云霁服侍。
见这回云霁没有跟着进来,辛宜才堪堪松了一口气。随着季桓的步伐一同进了湢室。
季桓生性冷淡,不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