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玄祁从内殿里步出时,也顺势挡住了慕景初的视线。
昨夜下了雪,他浅墨色的长袍外披了件厚重的狐裘大氅,俊美阴鸷的面庞交织在窗棱阴影里,让人有些看不清。
虽是太子,萧玄祁却不喜明黄色泽,总是穿着沉寂偏暗的衣服。
这一点倒是和以前在沈家时一样。
躬身在旁的沈知意,在萧玄祁出现后,身子微颤后明显伏得更低了些。
这点细节很细微,但慕景初还是注意到了。
她在这,好像过得的确很不好。
慕景初诧异地看了眼萧玄祁,脑海中闪过这个沈家养子曾经总是一语不发跟在沈知意身边的场景,眉头微凝。
好像什么都变了,又好像什么都没变。
不过慕景初什么也没做,也没有再去多看沈知意一眼,和随行的大臣同萧玄祁见了礼后进了殿中。
“为了见他一面,你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!低贱成这样,真是让本宫恶心!”萧玄祁转身时丢下了一句,斜着俯瞰来的阴鸷狭长的冷眼里带着嘲讽。
以前若被人如此误会,沈知意定会和那人争论个高低,可现在的她,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,只是淡淡笑了笑。
其实解释与否,自己在萧玄祁心里,都是一样的低贱下作。
她从前喜欢慕景初的事,全京皆知,追在他身后舔着脸做过的事更是不计其数。
那现在成了贱奴也要去妄想在他跟前得脸,那也是正常的。
即便,她对慕景初的心早就死了。
因为她知道,她不配。
“是。”
她应了声,身姿恭敬,话语也是谦卑至极。
萧玄祁的呼吸却是蓦地加重。
“滚。”
刚躬身退出来,沈知意又被人叫住了。
迎春大步走来:“你做什么?又想偷懒不成,没看到这人手不够吗,赶紧搭把手,给贵人奉茶去!等下还有朝臣要来!”
沈知意正想说什么。
迎春的呵斥话语再次响起!
“来的还是新晋升的吏部侍郎严大人,知道人手不够,还跑出去,你这是想让东宫在朝臣跟前丢脸吗!赶紧去伺候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