扒拉干净碗,出了外面。

    “水哥,我妈就喜欢唠叨,你别在意。”

    张辉怕二水往心里去,说着宽心话。

    二水笑笑,没接这个话茬,聊起了给牛放气的事。

    “那么大个牛肚子,一针下去,呼呼的往外冒气。”

    “那气还能点着,可好玩呢。”

    “真的假的,水哥?”

    张辉来了兴趣,问道:“就不怕把牛烧着了?万一爆炸了咋办?”

    “牛身上还有根排气针呢,火苗离牛肚子有一寸多远。”

    “炸不了。气往外放,又不是往里吸。”

    “有意思!”张辉的眼睛亮了起来。

    看了眼下半院躺在圈里的骡子,陈二水提前打预防针:“不过那是牛,和骡子不一样。”

    这头骡子是张大山的宝贝,二水看出来了。

    他可不想因为张辉的一时兴起,把骡子给治死了,那麻烦可就大了。

    要是陈二水不打这个预防针,张辉确实是想拉着他这么干。

    但二水打了,就堵死了张辉的话。

    不过张辉没气馁,眼珠一转,又有了新主意。

    拉着二水到了圈里,指着那头骡子说:“水哥,你当时在牛的哪个位置扎的针?”

    二水一下就识破了他的小心思,“牛是牛,骡子是骡子,不一样。”

    张辉有点不高兴:“水哥,不一样也能指一下,又不是让你扎针。”

    “就是这里。”陈二水按着印象,在骡肚子上相应的位置虚点了点。

    对方好心好意拉自己来家吃饭,自己也不能做的太绝不是。

    “可是上哪找排气针去……”张辉又动上了新脑筋。

    这回二水没说话,一个字也没说。

    刚才就看出来了,这位是真的打算给骡子排气,这事自己坚决不能参合。

    可是二水不参合,挡不住张辉动脑筋,忽然眼睛一闪:“有了!篮球不就有气针吗!”

    后白乡政府有一只篮球,还是五六年前搞活动的时候买的,还带了根气针。

    后来进入新时代,乡里再也没搞过体育活动,篮球也就搁角落里吃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