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管家来到客厅,土司泽巴问道:
“怎么样?郎中?”
“令千斤气血两虚,阴阳不和。阳气衰微,阴寒之邪格阳于外,虚痨发热,苍白无华。令千斤自汗出,身静而重。语细无声,气少难以喘息,目睛不了,口鼻气冷,水浆不下,大小便不禁,脚孪急,面上恶寒如刀刮。恕我直言,令千斤病得扎实啊。”
“那……”土司泽巴问,“怎么办?”
“先开方子一张。”杨郎中说,“令千斤属久病,身体虚弱,可能要些时日。”
“汉医是很不错的,只是一直没有请到好郎中。”管家加措说,“有本事尽管耍出来,银子虽然搁得高2,但不会少你一个。”
“不说这些,”杨郎中做事老辣,不痛不痒说了一句,“人不同了。”
杨郎中车过头来,见何老二打开药箱,已将纸笔放在桌上。杨郎中口授,何老二执笔,很快开方一张:
当归三两桂枝三两(去皮)芍药三两细辛三两甘草二两(炙)通草二两大枣 25枚(擘)
杨郎中验完方子,递与管家加措。
“上七味以水八升,文火煎煮,煮取三升,去滓。温服一升,早、中、晚,三服。先服两剂,若小姐病情好转,在上方之中增加吴茱萸二两,生姜三两,将大枣减至12枚。再服两剂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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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刮苦:很苦。2搁得高:苛刻,要求高。
交代完毕,杨郎中与彭大胡子离开了官寨。路上,彭大胡子神色严肃,看前后无人,小声问道:“杨郎中,这回子有把稳不?”
杨郎中说:“凭我多年的经验,应该没得问题。”
“你要晓得,这块女娃子是土司泽巴的掌上明珠,医好了啥子都好整。要是有点闪失,你以后在这儿间就不好混了。”
“是呀,就是其他人,我也不敢大意,何况这是土司的千斤小姐。”杨郎中说,“小姐手冷过肘,足冷过膝,脉沉细无力,腹痛下利。阴血内虚,则不能荣于脉;阳气外虚,则不能温于四末,故手足脚寒、脉细欲绝也。”
“在你之前,已经有好几个郎中给她看过了。但是,都不行。每次服了药后,病情不减,反而加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