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不然,今晚真可能要吃大亏。
冯晖跟在沈烈是身边,兴奋地说道:“烈哥儿,别捅死,把他剥光了吊在船桅杆上,等风干成肉条,剁碎了喂鱼。”
沈烈苦笑道:“先解决了那些魏博军再说,还剥光了,捅死就行啦,用得着这么恶毒吗。”
说话间,一道由火把组成的红龙由远而近,急促的马蹄声与奔跑声也压过了河水流淌的声响,打破了渡口上的寂静。
景进站在船头看得真切,没想到那些丧良心的魏博叛军真的杀过来了,这让他紧张得连手里的长剑都在抖动,又想到羊入狼群的杨婆儿可能遭难,更是心急,转头提醒船工和伙计时,喊出口的话已然岔了音。
为了保证沈烈等人的隐蔽,临岸的五艘船上全部熄灭了灯火,只有桅杆上的航标灯在摇摆不定,范畴光骑在马背上,老远便看到前方的黑暗之中有五个亮点在晃动。
对于杨婆儿所说的话有多少水分,范畴光并没有多考虑。
一则是喝了酒,脑子有些混沌。
再则他也不怕,如今武顺军已经撤离,清河与宗城周边再无汴军,即便杨婆儿说的人数有差,那又如何,左右都是砧板上的肉,随心所欲地砍杀便是了。
还有一个最主要的原因,他觉得自己是临时起意,突然袭击,商船上根本不会有防备。
因此,范畴光一马当先,冲在最前,手里的长刀也举在半空不停地挥舞,嘴里还不断地发出嚎啸,如同被鬼怪附体一般。
“吁!”
冲至岸边,范畴光猛勒马缰。
战马猝然收蹄,嘶鸣声如裂帛般撕开夜空,下一瞬,战马的两只前蹄腾跃而起,在虚空之中连踢数下,卸去了骤然而停的冲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