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家是不是也有人死在我的刀下”
“你…老子杀了你!”
范畴光就是牙军出身,家里子弟也多在牙军,一部分随军出征,余下的留在牙城,此番都死在正月的屠城之中,家眷也是如此,存活下来的没几个。
此刻,听到沈烈说他就是屠城之人,范畴光顿时怒得睚眦目裂,恨不得活剥了沈烈。
“杀我?下辈子吧!”
沈烈轻蔑一笑,冲着冯晖一努嘴。
冯晖会意,一刀捅进范畴光的心窝。
杀死这些魏博军卒是第一步,接下来是要考虑如何夺城,如果以攻城方式夺取清河城,不容易,也不一定能攻下来,关键是会造成大伤亡,得不偿失。
沈烈看了几眼遍地尸体,吩咐道:“剥下皮甲,擦去上边的血迹,大家都换上,骗开城门后,动作要快,凡有军卒敢举兵器,全都杀掉。”
说着,沈烈又叮嘱道:“切记,千万不要惊扰城中百姓,即便有人因恐惧发难,尽量不要杀,若有军卒躲进民宅,也不要再追,放过就好。”
虽然清河城不似当年的繁华,但城中百姓至少也有千人以上,如果那些百姓觉得活命无望,势必要拼死一搏,当下三百兵力已经有损,若是与全城之人鏖战,损伤会更大,甚至都有可能会败。
群众的力量是伟大的,沈烈来自后世,知道这句话,也清楚这句话的实际性。
从古到今,历史都是由下至上来推动,无论最终是谁成为当权者,夺取权利的时候都要操纵民心,获得的力量也是来自最底层的百姓,就像此刻躺在地上的这些尸体,拿起刀枪之前,哪一个不是穷苦的寻常百姓。
沈烈不想滥杀无辜,并非是对这个世界里的百姓不易多有同情,根本原因是想利用城中的百姓,借此招募一些人跟他去长芦就任。
长芦归属沧州,那个刘守文绝不会痛快地让他当长芦县令,更不会心甘情愿地把盐池让出来,唯有兵强马壮,如此才会更稳妥。
对于沈烈的“仁慈”,夏鲁奇倒是能理解,别看他打起仗来凶悍,但内心还是不愿过多杀戮,尤其是觉得那些无辜的穷苦百姓,本就活得艰难,兵战一起,还要跟着遭殃,正可谓是生来就苦,尝不到一点甜的滋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