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陆贞娘在乐器上就多有习练,不仅会弹琵琶,在古琴的弹奏上也有较高造诣,因此沈烈真没有说错,陆贞娘也确实善弹。
很快,杨婆儿取来一把琵琶递给陆贞娘,还将一尊金兽小香炉摆在案上,燃起炉内的沉水香,青烟袅袅升起,淡雅的香气也随着弥散开来。
陆贞娘接过紫檀木嵌螺钿的曲颈琵琶,先是夸赞了几句,随后抱在怀中,信手拨动弦子试了一下音准,仅是试弦的手法便能看出有功底。
此刻,皎月升空,月光从云隙里漏下来,又透过半掩的窗户透进舱房,正照在陆贞娘的脸上,将冷白的肤色浮上了一层璧玉明脂的光泽。
“请贞娘起音吧,婆儿随你的音律来唱。”
“嗯!”
陆贞娘应了一声,手指扫过四弦,迸出裂帛般的颤音,随即垂眸望向凤首轸子,长睫毛在玉白的面颊投下蝶翅似的影子。
继而,只见她眉尖忽地一蹙,左手在十三玉柱间急急游走,腕上缠枝金钏也随着轮指的动作泠泠作响。
“东风夜放花千树,更吹落,星如雨”
杨婆儿随着琵琶音律唱了起来,此番摒弃了之前的在意,歌声里加上了舞姿,沈烈原本还想用筷子敲打白瓷酒杯助兴,又怕破坏了节奏,只好敲在掌心上。
“那人却在,灯火阑珊处!”
杨婆儿唱到最后一句时,月光正移到陆贞娘的眉间。
沈烈看到陆贞娘的眼里竟凝着两汪将坠未坠的水光,当最后一缕余音消散之际,两滴温热的泪珠终于坠在孔雀石镶嵌的捍拨上,将展翅的鎏金凤凰洇成了模糊的金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