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菩提山的战事打响后,冯晖率领三百破杀营军卒一路冲至五垒城的中垒,没费多大气力就冲进城中。
中垒城内尚有军卒守城,但人数不多,还有一些担心家财被劫掠的男人参与抵抗。
冯晖身先士卒,对待持兵刃抵抗者毫不手软,尽数砍杀,跟随他的三百破杀营军卒也是如此,杀红眼的时候,众人也就忘了夏鲁奇的嘱托,不分男女老幼,只要挡在身前便会一刀劈过去。
因此,等到夏鲁奇领兵赶到五垒城时,破杀营的三百军卒几乎屠了半座垒城,到处都是尸体,血流成河。
这样的惨状让夏鲁奇入城的每一步惊心,一具具尸体以及到处喷溅的血红也让他的两道剑眉越拧越紧,到最后几乎要拧在了一起。
冯晖正坐在一家酒肆的门前,见夏鲁奇领兵赶来,知道菩提山那边应该都解决了,喝光大海碗里的酒,又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浆,起身兴奋地问,“三郎,那个夏侯义死了没?”
夏鲁奇冷着脸没有吱声,高裕在旁略带沮丧的回道:“娘逑的,唯独让他给逃了,三郎不让追,不然我定能追上,一定劈了他。”
“三郎,如何不追呀?”
冯晖刚问了一句,没料到夏鲁奇挥枪便抽了过来,正抽在他的背上,饶是夏鲁奇没用多大力气,这一枪也将冯晖抽得踉跄,险些抽趴在地上。
“夏三郎,你做甚”
冯晖站稳身子,刚起横刀欲挥向夏鲁奇,又气冲冲地放了下去,怒视着夏鲁奇大声质问,高裕等人也被夏鲁奇的举动吓了一跳,赶忙上前拦着。
“你竟然问我做什么。”
夏鲁奇分开高裕等人,直接将锋利的枪尖抵在冯晖的胸口,环视周遭的血腥,吼道:“你还敢问我,我问你,临行之时我就这样跟你交代的吗?你杀了如此多的老弱妇孺,此事若是被烈哥儿知晓,他会饶你吗?你是想让烈哥儿用你的命来立军威,打算将烈哥儿陷入不义吗!”
沈烈屠过魏州牙城,杀了牙军家眷八千余家,比冯晖杀得还狠,但夏鲁奇觉得沈烈在死而复生后就变了,很多想法与做法都跟之前有了大不同,尤其对待无端杀戮一事的认识上,较以往更是有了很大的改变。
沈烈跟他聊过屠城的事,说过后悔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