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劲不禁看呆了眼。
他站在小桥上,傻子一样,看着苏裳。
虽然距离不近,但他能看到苏裳的睫毛像蝴蝶一样轻轻颤抖。
他看到苏裳把那片俏皮的花片轻轻丢到河水里去,看着那朵花顺着水流走了。
她为何在这里?她应该在京城,在沈怀成那里。为何会在洛城?
她为何穿得如此寒酸,头上发髻上用的竟是木簪。
苏裳玩了一会儿迎春花,伸手撩水,那水儿顽皮,从她白如玉的手指间滴落,发出淙淙水声。
两个穿着绸缎深衣的纨绔公子站在河边,浅笑着看她,其中一个拿着折扇:“这是谁家的小娘子,怎么单身一人?难道你夫君不知道陪你?啧啧,小娘子,你夫君不陪你,小生陪你如何?”
另一个则说:“祝兄,这小娘子孤身一人,可怜可叹。不如咱们请她去酒楼喝一杯如何?小娘子,此等春色,浪费了好生可惜。不如随我等去酒楼喝酒弹琴,共赏春色?”
两个说着,就来搀扶苏裳。苏裳面色一冷:“两位公子,非礼勿动。”
她可是随身带着绣花针的。
她不惹事,但是也不怕事。
这半年多来,她遇到的这种登徒子多了。从一开始的害怕,到现在的镇定如恒,中间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。
她袖子里不仅藏了绣花针,还藏了辣椒粉和面粉,随时备用。
祝书生笑:“小娘子勿要担心害怕,我等都是怜香惜玉之人……”
陈劲气得脸色发黑。
奶奶的,欺负一个夫人,还要不要脸?他刚要纵身跃下桥头,那边苏裳突然抬手一撒,红色的粉尘蔓延开来,祝书生但觉两眼一疼:“啊———啊————我的眼睛,我瞎了,我瞎了———”
另外一个书生吓了一跳:“妖妇,妖妇!祝兄,你如何了?你别吓我———”
这边动静这么大,一时间周围放风筝的人都凑过来,苏裳推开人群,提着裙子就跑。
陈劲:“……”
陈劲身后站着大批的随从和部下,他不方便去追苏裳,只好带着部下河随从下桥,去了河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