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即便是在战场上,或者在西疆军人哗变时被成千上万根红缨枪瞄准的时候,也没见过他这种模样。
仿佛垂死之人见到了希望之光。
啧啧,可怜呐。
陈劲摇了摇头:“我说,阁老,你镇定。”
沈怀成定了定神,语气也平静下来,嗓音嘶哑:“陈劲,把事情原原本本说给我听。”
就好似漩涡暂定,风停雨歇一样的平静。
然而陈劲知道,在这种平静之后,一定会是狂风暴雨。
这是沈怀成的一贯风格。
“我刚来洛城不久就遇到了嫂子,当时她被两个流氓调戏。”
沈怀成一下揪住他的衣领:“谁?谁调戏她?”
陈劲翻了个白眼:“五月洛城开花会,我在花会上又见到了嫂子。然而嫂子不认识我,我担心她,暗中跟随,得知她住在城郊一个小胡同内,身边只有那个小丫头。”
“我知道嫂子在花会上卖了不少花,收入还成,担心她招贼,于是前往查看。结果发现她被人绑了。等我找到她的时候,她被那个不是人的东西扇打得不像样子,满脸是血,眼睛看不到,左耳失聪流血,受了很大的惊吓。那个赵昌不是个东西,带着他小舅子崔骥德……”
沈怀成的脸一开始是阴云密布,听到后来,那乌云已经凝聚成暴风雨,黑压压的,如同暗夜。
他静静站了一瞬间,随即一甩衣袖:“走了。”
果真扭身就走。
陈劲在后头叫唤:“喂,你先让人放我出去,里头臭烘烘的。”
沈怀成老早没了身影。
…
王绘春带着几个兄弟守在那个小胡同内,小胡同里的几户人家现在都不敢出门。他们已经在这里守了五天,大夫来了两次,那个叫小玉的小丫头出去买了几次吃食,而那个神秘的女人一直没出现过。
王绘春惦记着陈劲,自从陈劲被关进了牢房后,命令他不许离开,一定要守护好里头的女人后,他也不敢离开去牢房探望陈劲,也不知道陈劲到底怎么样了。
手底下几个士兵靠在墙边晒太阳。
突然,胡同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,哒哒哒,哒哒哒,王绘春等人立刻戒备地站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