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定会来的。”
苏裳听说蔡二娘去找了沈怀成,那根绷紧的神经松了松。
他———会来吗?
这大半夜的,他会见蔡嫂吗?
巡检司明显被廖家给贿赂了,他会来趟这滩浑水吗?
四人挤在一起,静静地等。
苏裳默默做着打算,如果廖家再来逼迫自己,不如暂时虚与委蛇,哄着廖青松先把苏昂放出来,让段大哥等人回家。
总之,她的这些家人,一个都不能死。
至于自己会如何,她暂时顾不上去想。
迷迷糊糊中,公鸡鸣叫起来,天色渐渐亮了。
四儿子瞎了,廖老爷和夫人都睡不着,忽听婆子拍门:“老爷,夫人,衙门里来人了……”
廖老爷说:“怎么这时候来人?不见。”
他还以为是镇巡检司的人呢。
就听到有人阴冷一笑:“是么,廖老爷架子这么大?连本官都不见了?”
是一个陌生的声音,然而却带着扑面而来的寒意。廖老爷吓得赶紧下床开门:“是哪位大人?”
晨曦微露下,一个消瘦男子穿着墨绿色的圆领官袍,腰系玉带,头顶一冠黑色乌纱帽,目如剑刃一般射过来。
旁边侍卫怒喝:“此乃荷山县令沈大人,来人为何不拜?”
廖老爷微胖的身躯颤抖了一下:“沈大人,可是沈怀成沈大人?不知沈大人光临寒舍,在下惶恐。”
他微微弯腰,也算是给沈怀成行礼了:“来人,上茶。”
沈怀成一摆手,平静的语气中带着森冷:“廖老爷,听闻你抓了个民女,她人现在何处?”
廖老爷一愣,顿时明白那个狐狸精竟然是有背景的,立刻庆幸自己没让人打死苏裳。
他微微一笑:“大人,我等乃是良民,怎么会做那些违法的事情?大人说笑了。大人,里面请。”
沈怀成微微侧目,侍卫上前一步扭住廖老爷的胳膊,脚尖往他腿弯踢了一下,廖老爷就跪在地上。
沈怀成弯腰逼视廖老爷,压低嗓门:“廖老爷,你听好了,她少一根头发,你们全家都给我陪葬。”
那双眼睛,利刃一样直射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