缠,在灯谜摊子前羞红了耳根;褴褛老翁抱着酒坛独坐柳树下,浑浊老眼倒映着画舫珠光,仿佛瞧见三十年前名动江南的自己。
最暗的河湾处,青衫举子正对影独酌。酒坛子空了个,仍浇不灭眼中灼灼火光。
许舟撩起车帘,流芳河畔如浪般的喧闹声扑面而来,两岸灯火辉煌,好似星河倾落人间。路过一个糖人摊时,手艺人正捏着《兰舟梦》中兰舟泪别的场景,糖丝在火光下流淌,宛如泪痕。
“持金鳞帖者登船——”舫上传来浑厚唱名声。
许舟看着岸边眼巴巴望着画舫的人群,忽然懂了苏朝槿那句“排场便是护身符”。
许府一行人来到河畔时,两艘画舫上早已上了很多宾客,正在热闹交谈。
“夫人、二小姐,当心脚下。”
绿巧扶着林疏雨下车,孔雀蓝裙裾扫过青石板上未化的残雪。
习秋忙不迭去捧暖炉,却被林疏雨轻轻推开:“给朝槿吧,我不用。”
河风卷着画舫珠光拂来,柳清安踩着鎏金铃铛声迎下木桥。
她今日着了身玄色箭袖骑装,腰间短刀吞口处镶着宝石,行走时马靴踏地有声,惊得岸边说书人铁梨花都滞了半拍。
“林姨,朝槿,你们可算来了!”她急忙上前,在另一侧虚扶着苏朝槿的胳膊,“朝槿,你今天气色看起来好多了呀。”
“大小姐。”一旁的护卫以及迎客的管家等人,纷纷恭敬地低下头。
许舟稍稍落后半步,闻到她袖间隐隐散发的金疮药味。听闻柳清安前几日刚随军队剿灭流寇,想必是那时受了伤。
苏朝槿微笑着跟柳清安打招呼,随后轻声提醒:“清安,我姐夫也来了。”
“我自然看到了。” 柳清安笑着转身,郑重地对着许舟拱手,说道:“许公子,是在下失礼了。”
许舟拱手回礼,没有出声。
众人朝着木桥走去。
苏朝槿腕间的冰裂纹玉镯陡然发亮,她身子一晃,许舟眼疾手快,虚扶着她的后腰。
“多谢姐夫……这是怎么回事?”她满是好奇地看向柳清安。
“为了保障宾客的安全,画舫上布置了不少阵法。”柳清安好奇地打量着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