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后瞥了眼,抿了抿嘴。若当真是个文弱书生,此刻早该中了圈套了。
可惜自己既不是书生,也不柔弱,还会读心。
少女虚软的脚步在木梯上拖出细响。
许舟扶在她腰间的手掌微顿——方才读心时,那些杀手心念中翻涌的“主人”二字,像团浸了油的棉纱堵在胸口。
景城各世家在心头铺开:知府柳家与苏家虞家世代修好,祖辈都是认识的。至于王刘宋三家则是不冷不淡,但是没有经济纠纷和其他矛盾。
还有一个定国府许家!
“小姐……”
绿巧用袖口胡乱擦脸,提着裙摆冲过来。她瞧见苏朝槿唇边未擦净的血迹,眼泪吧嗒吧嗒砸在青砖地上。
苏朝槿倚着红木柱轻喘:“绿巧,唤娘亲回吧……我乏了”
话音未落又呛咳起来,指缝渗出暗红血丝。
绿巧慌忙走向了那几名贵妇人。
台上云裳正展开最后一份诗稿。
须发皆白的评判先生突然踉跄两步,枯枝般的手攥得宣纸哗啦作响:“此诗……此诗当浮一大白!”
他混浊老眼竟泛着水光,“‘吾将囊括大块,浩然与溟涬同科’!好气魄!”
林疏雨攥着帕子刚要起身喝彩,习秋已附耳急语。
她霍然站起撞翻了茶盏,顾不得理会张夫人“疏雨怎的走了”的嗔问,拎着裙裾疾步穿过人群。
许舟望着廊柱阴影里晃动的金丝楠木匾,匾上"海纳百川"四个鎏金字正在烛火里明灭。怀中人忽然轻扯他袖口:“姐夫看……”
顺着她视线望去,二楼雅间珠帘后,已经有烟雾蔓延而处。
“看到了。”许舟将苏朝槿往怀里带了带,“这场火,烧得值。”
许舟掌心紧贴着苏朝槿冰凉的手背,另一只手环住她不堪一握的腰肢。
林疏雨转过屏风撞见这幕,丹凤眼几乎瞪裂,髻上金步摇乱颤如风中残叶。
二楼地板缝隙开始渗出青烟,可满厅宾客浑然不觉。须发皆白的老先生枯指捏着诗笺,沙哑嗓音在大厅回荡:“……其始与终古不息,人非元气,安得与之久徘徊……“
“……草不谢荣于春风,木不怨落于秋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