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妩抱在怀中，轻声道：“自我有记忆起，我的母妃就和别的母妃不一样，我知道我的母妃她并不喜欢我，她不像别的母妃一样，会对自己的孩子笑，以前我不懂，以为是我做的不好，我就自己努力，念书习武，样样都做到第一。”
“可后来我发现，我越是出挑，母妃就越讨厌我，甚至开始打我，我记得最深的一次，我兴冲冲的告诉母妃，太傅在朝堂上夸了我写的策论，就连父皇也很高兴，当着百官的面不断夸我，可母妃却单独把我叫到了寝殿，发了疯似的不断往我身上砸东西。”
“我被砸懵了，就这么站在母妃面前，头破血流，后来我被母妃罚了禁闭，整整一个月没让我出门，也没管我。是母妃宫中的一个小丫鬟实在看不下去，悄悄给我送伤药和吃食，那年我才六岁。”
沈青妩靠在慕辞北怀中，就这么安静的听着，心里却止不住的心疼。
虽然慕辞北的语气平淡，就像是在讲述着别人的故事，可越是这样，沈青妩越觉得慕辞北童年的痛苦。
她虽然是孤儿，但三岁被师父捡到收养后，一直过得很是顺遂，师父对她也是倾囊相授，因此也没有什么悲惨的经历。
似感受到了沈青妩的心疼，慕辞北在沈青妩的脸颊上蹭了蹭，捏着沈青妩的手，笑着说道：“这次之后，我也就不再奢望母妃的喜欢，虽然母妃不喜欢我，但父皇因为我出挑的表现，对我很是宠爱，不仅亲自教导我，还有立储的心思，我想，有父皇的喜爱也是足够了。”
“先帝对你的喜爱……”
听到这里，沈青妩觉得不太对劲。
不管怎么看，先帝对慕辞北都够不上喜爱吧？
“你猜的没错，先帝对我的喜爱只是表面，实际上他最爱的孩子是慕晏，为了让慕晏能够安全成长，父皇把我推出来，让我成为众首之矢，十岁之前，我不仅要面对母妃喜怒无常的打骂责罚，还要面对其他人的明枪暗箭，是去资善堂路上不小心落水，是突然从楼阁上掉落的花盆，是深夜的刺杀，是饭菜里的剧毒……”
慕辞北嘴角噙着一抹浅浅的笑，对于这些过去，他早就已经释怀。
只是，沈青妩却还是心疼。
那个时候的慕辞北，不过是个十岁的孩子啊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