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干渴,掀起床帐的一角,想叫飞雪进来给自己倒杯水,却看见江辞镜一个人坐在罗汉床上。
沈若芙还当自己在做梦,立马躺了回去,盯着头顶的床帐发了会儿呆,揉揉眼睛,重新半坐起来再看,发现真的是江辞镜。
他什么时候回来的?
江辞镜手上拿着一本游记,听到床上的动静,抬头望去,见她分明醒了又躺回去,还以为她想假装没看见自己来了,有点生气,紧接着就见她重新转身看过来。
刚刚睡醒的沈若芙脸颊泛着一片酡红,乌黑柔顺的长发凌乱地披散在身前,因屋里烧着地龙,她身上穿的寝衣很单薄,雪白的削肩半露……
京城的第一场雪还未到来,江辞镜却不自觉地想到了那银装素裹的美景。他没纵容自己想太久,放下书,将脑海里的东西赶了出去,轻声问:“醒了?”
沈若芙本打算再赖一会儿,既然他都来了……她从床上坐起来,想着江辞镜在屋里,就没让丫头进来服侍,自己更衣挽发。
江辞镜无意间瞥见一双玉白的天足踩在脚踏上,飞快地挪开目光,假装看向窗户发呆。
沈若芙感觉他心不在焉的,加快了收拾的速度,坐到罗汉床的另一侧,问:“世子爷找妾身有事?”
听到那灵动慵懒的声音,江辞镜转头看她,沉默了片刻,道:“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,就是想和你说声谢谢,关于曾大夫的事。”
他下午去见了胡太医,向胡太医转述了曾大夫对祖母病情的看法,也给胡太医看了药方。
本着求知若渴的态度,胡太医拿着老夫人的病案跑去和其他几位同僚讨论,得出的结论是,曾大夫的判断的确是正确的。
习惯了江辞镜的冷眼,突然变得这么温和,沈若芙反倒不知该说什么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