扭头见是关君兰,连忙起身:“夫人……”
“嘘。”关君兰连忙道:“小声些。”
她走到床边瞧着小脸苍白的儿子,眼里心疼:“安哥儿醒过吗?”
珍云压低了声音:“您和伯夫人出去后醒过一次,身上疼得直哭,奴婢抱着哄了许久,又用了王大夫之前留下的药丸,二公子这才睡着。”
关君兰顿时听的心疼,她坐在床边上,伸手摸了摸谢俞安的小脸。
她家世不好,嫁过来时就知道夫君不得府中喜欢,可是谢言庆待她却很好,他不会嫌弃她性子软,不会觉得她对他没有助力,反而竭尽所能的护她爱她,她也心甘情愿地陪着他守在谢家。
后来谢言庆被迫出京,她和安哥儿本该随行,却被谢老夫人寻了借口强留在京中。
她怕给谢言庆惹麻烦,也怕会护不住孩子,所以这些年哪怕长房再过分她也只是忍着,尽量避开谢老夫人,龟缩在二房院中,只想着等到谢言庆回京就好。
可就是这般忍着让着,处处避讳,安哥儿依旧险些没了命。
床上小小的人儿睡梦中也不安稳,似是吃疼发出呓语,轻声唤着“阿娘”,关君兰眼眶通红,伸手轻拍着他的身子,之前还有犹豫的心瞬间坚定下来。
她不想让她的安哥儿一辈子活在长房嫡子的阴影之下。
更不想让她的孩子如同他父亲一样,只因为一句“庶出”,无论再优秀,再聪明,都只能替长房的利益腾路,成为他们锦绣前程路上的踏脚石。
“珍云,去取纸笔来,我要给二爷写信。”
……
沈霜月这一觉睡的极沉,伯府其他地方却是乱成一团。
谢淮知顶着身上的伤,好不容易才从退了热的谢翀意房中出来,眼下一片青黑,面色更是疲惫,可是还来不及休息半点,就听到下人来报,说是裕安斋里老夫人的卧房塌了,将谢老夫人压在了里面。
谢淮知险些站立不稳,满是焦急赶到裕安斋时,就瞧见从里面被抬出来浑身血淋淋的谢老夫人。
“到底怎么回事?”谢淮知声色俱厉。
岑妈妈哭的眼泪直流:“奴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,伯爷走了之后,老夫人就吐血晕了过去,大夫过来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