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,陈六叔。
“我两家分了家,井水不犯河水,约好了不会在对方地盘上闹事。”陈六叔的声音很平,陈述事实一样,没有什么情绪,“你们要是敢在那儿动手,就不要顶着我陈初六的名号。被我阿爷逮住了,也别指望我出面赎你们。”
陈初六说完这些,之后再没有声音,也不知道人是走了还是还在巷口等着。
但进了巷子那几个,倒是犹豫了一会儿,就退出去了。
李轻歌察觉居岱紧绷耸起的肩膀稍落了下来,探头出去看了一会儿,才苦笑着缩回来。左右打量李轻歌,无奈把李轻歌缀在背包一侧的卯兔玉佩拉了一拉:
“这么值钱的玩意儿你怎么就随便绑在这儿?”
李轻歌有些讪讪,“我这拉链头坏了,就临时拿它凑一凑。要不不好拽。”
居岱望了望天,冲着李轻歌身后打了几个手语。
李轻歌是学过手语的,技多不压身,这年头做记者,就是得什么都会一点儿。看出居岱问那探出头的老光头:“楼上安全吗?”
那老光头回:“他们的手都被我绑好了。”
李轻歌就被居岱推着从那扇门挤进去,懵懵懂懂:“谁?谁被绑起来了?刚才怎么了?”
店铺后头的楼梯又陡又窄,壁灯亮度倒是足够,照清散落在楼梯上的不锈钢碗啊盆啊碟啊的。李轻歌被推着走到二楼的时候,瞧见空旷的二层摆满了被卸了腿的大圆桌,桌面和桌腿分开放,椅子整齐叠在一旁。一箱箱的餐具靠在楼梯口的位置,居岱刚才应该就是踢到了其中一箱。
【陈阿大桌椅餐具出租】,一张横幅被挂在二楼后的玻璃窗上。李轻歌扫了一眼,莫名其妙把上头的手机号码记下了,身边突然一阵冷风刮过,惊得她转头去看。
老光头擦着她正快速往楼上窜,这矫健的速度,叫李轻歌咋舌。
“这是什么地方啊?”李轻歌问,看老光头消失在三楼楼梯口的防盗门后头,心里头有点打鼓,脚步就慢了下来。
“怕啥?有你小老弟我呢!”居岱转而走到她跟前,三两步就跟着老光头跨到了防盗门后。
李轻歌听到居岱和什么人打了招呼,又听到有人唉唉痛叫。迟疑了片刻,横下心也上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