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桓敏感地察觉到了晚寻楠情绪的变化。
他好像又把话题聊僵硬了。
但他今日并不打算住嘴。
许是司皇后让他的心情实在烦闷,他急于将这些不忿的情绪全部宣泄出去。
他的话匣子打开了就有些收不住。
也不管晚寻楠要听不要听,捏着她的脸就在她耳边继续说着:
“孤是四年前才知母后的死亡并非意外,而是司氏的毒害。”
“年轻气盛不懂收敛,以为父皇也是被蒙在鼓里,会替母后主持公道,结果显而易见。”
“孤被身边人背叛,流落江南——”
他的目光看向了晚寻楠,带了点深深的眷恋。
“也是在那里,第一次遇到了孤的娇娇。”
晚寻楠心重重一跳,呼吸都仿佛不顺畅了,她下意识地就想反驳:
“我没有——”
“娇娇,听我把话说话!”
容桓有些不耐地打断了晚寻楠的话。
他每次都被晚寻楠气得不行,想着这些话说再多遍她也不信,就一直憋在心口。
可是今日,他真的忍不住。
他受够了她每日冷淡的对待。
总安慰着自己,她在身边就好。
可是看着她冷漠的眼神,心口却越发沉闷阵痛。
他的眼眸中带着些执着的阴鸷,冷声开口:
“娇娇还记得临安城边有个破败漏雨的茅草屋吗?”
“娇娇就是在那里遇见了我,救下了我!”
他当时伤痕累累,饥寒交迫,又心存死志,若不是得她相救,他不可能活下来。
容桓娓娓道来的声音好像打开了晚寻楠尘封已久的回忆。
在听见容桓说,她救了他之后,她的眼眸微微睁圆,眼尾带着些殷红。
随后偏过头去,瓮声瓮气道:
“你胡说!”
“启泰十八年秋,我在茅草屋里救下的人,明明是表兄。”
耳畔的声音停住了。
从被他抱住,他就一直在她耳边说个不停,此时声音忽然停住,好像是给晚寻楠的心脏闷闷的一锤。
容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