化作汹涌的泪意滚滚落下。
晚寻楠觉得自己这一生不能再悲惨可笑了。
只喜欢自己的母亲死掉了,父亲宁愿疼个没有血缘关系的继女,也不愿多怜惜她两分。
从小就喜欢的少年,是替换她记忆,将她算计得骨头渣都不剩的坏人。
而她真正的爱人,是不管不顾,强取豪夺,践踏她的尊严的疯子。
她这一生都好像一个笑话。
晚寻楠的泪落得越发汹涌,让一旁站着的容桓慌乱到了极点,手足无措。
伸手还想再碰上来,被晚寻楠一歪身子避开了。
她哭得声音有些嘶哑,带着沉重的鼻音。
“别碰我!”
“容桓,你别这么好笑,你要我的身子,我给你。”
“你要我别跑,我乖乖被囚。”
“现在你还要我的心。”
“你太好笑了。”
容桓又是一愣,眼底红意比晚寻楠更甚。
嘴唇微张,喉咙里却像是有什么堵住一般,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。
就这么红着眼听着晚寻楠哽咽的声声控诉。
“如果那段记忆是真的,我真是倒了八辈子大霉才会救下你。”
“如果那段记忆是真的,我真是眼盲心瞎才会喜欢你。”
如果那段记忆是真的。
晚寻楠想,她最后悔的一件事,就是救下容桓,并日日纠缠,缠他喜欢上自己。
被这样一个疯子喜欢,真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事。
容桓染着雾意的瞳孔微微一缩。
听着她将与自己的过去贬得一文不值,容桓眼底情绪顿然破碎。
几乎是颤着手地想去捂晚寻楠的嘴。
可是没有用,哪怕是捂着晚寻楠的嘴,晚寻楠破碎的声音,都能清晰落入他的耳中。
“普济寺再次相见那夜,你是不是闯入我屋里,对我做了什么?”
“还有我归家后,你假借噩梦,进我房间做的那些腌臜事,你忘了吗?”
“还有你强抢我入府,强迫威胁恐吓,容桓,这些你忘了吗?”
“爱我就是见面爬我床,爱我就是强占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