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他打招呼的人却都有些发懵,啥时候这混子走路起来气气派派的,还知道笑着给他们打招呼了?
老天爷,真是稀奇啊!
路过小寡妇林清语的家里,周辰却听到屋里传来一阵吵闹声。
一个尖酸刻薄妇女声响起:“都快中午了,你这午饭要做到啥时候?你是要诚心饿死我吗?当初我儿子就是被你克死的,你现在也要克我吗?”
“没,我没,娘,我刚才在补网,今天中午得补好把网送过去,想着补好网了把网送过去再回来做饭,不然要扣钱的。”
林清语小小的声音响起,但很快就被更加尖酸刻薄的声音打断了:“这会知道钱了?之前你卖的青蟹钱为啥不交给我?上次要不是有人告诉我你捡了几个青蟹,卖的钱真就要被你藏起来了!”
透过门缝,周辰看到林清语低着头,手里拿着梭子有些不知所措的在挨骂,眼眶红红的,两手不断的抠着手里的梭子。
一个长着三角眼的老妇女正凶神恶煞的骂着她,这个老女人不是别人,正是林清语的婆婆。
一个十里八乡都出名不讲理的主,把儿子醉酒而死的事全都推在了林清语一个人身上,到哪都说是林清语给她儿子克死的。
但谁不知道她儿子是个酒鬼?
对外说是栽尿盆里淹死的,明眼人都知道是喝酒喝死的,闹洞房的时候一圈都是人,哪有栽尿盆里没人拉的道理?
这年代女孩不值钱,林清语的爹娘也不靠谱的很,把她从内地里以五十块彩礼嫁过来后就不管了,在听说嫁过来当天成了寡妇后,也不管不问,甚至不让她回家,仿佛怕人家退彩礼一样。
要是有娘家人撑腰,她婆婆岂敢这么对她?
从小在压迫和剥削中长大的林清语更不知道啥叫反抗,估计她也没反抗的念头,上辈子就这么被压榨了一辈子,直至侍奉她婆婆死后,她也过了青春年华的岁月,一个人孤苦伶仃地在渔村里过活,不再嫁人了。
“补网,补网,补个屁,你就是想诚心饿死我们,还拿着这个破网干啥?门口不是晾得有淡菜干吗?拿回来做饭啊!”
吵吵的声音再度响起。
“哦好……”
透过门缝,林清语抽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