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云舒脑海中回想着昨晚与马冬的彻夜长谈,那些缜密的计划在心中一一铺陈开来,面上却依旧一派温和谦逊,顺着萧承煜的话接道:“大舅哥何出此言呐?父皇慈爱万民,宽厚待人,这是满朝文武、天下百姓都有目共睹的,咱们做臣子的,自然是打心底里感佩。”
萧承煜听闻,神色间浮起一抹忧色,刻意重重地叹了口气,缓缓说道:“唉,父皇他老人家每日勤勉于朝堂政务,到了夜里还在不辞辛劳地批改奏折,殚精竭虑,长此以往,身体又怎能吃得消?自从上次北巡回京之后,他的身子骨愈发孱弱,看着实在叫人心疼。”
柳云舒微微眯起眼,做出一副疑惑的神情,略带迟疑地开口:“可上次北巡,我瞧着父皇精神饱满,步履稳健,言谈之间也尽显英气,怎么会……短短时日,就衰弱成这般模样了呢?”
萧承煜轻轻摇了摇头,脸上的忧虑愈发浓重:“妹夫有所不知,父皇年近六旬,已然到了垂暮之年,年纪大了,身体机能衰退,偶感不适也是人之常情。只是如今太子之位迟迟悬而未决,朝堂之上各方势力蠢蠢欲动,争斗不休,这无疑又给父皇增添了诸多烦忧,让他本就不佳的身体雪上加霜。”
柳云舒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,顺着话头问道:“太子一事,干系着我大靖的社稷根基,至关重要。难道到现在,皇上心中还没有属意的人选吗?”
萧承煜的脸色瞬间阴沉了几分,语气也不自觉地低沉下来:“实不相瞒,如今朝中六皇子势头正盛,各方势力纷纷向他靠拢。可我与他素来在诸多事务上意见相悖,关系也并不融洽。那六皇子心胸狭隘,平日里睚眦必报,做事又毫无道义可言。倘若他真的登上太子之位,日后继承大统,我实在担心,恐怕他会挟私报复,祸及我身边的亲眷呐。”
柳云舒暗自冷笑一声,心想:这可不就是在暗中点我嘛!倘若六皇子真的坐上了皇位,我身为你的妹夫,自然也难以逃脱他的打压,下场必定好不到哪儿去。念及此处,柳云舒面上却恰到好处地露出一丝忧虑,缓缓说道:“如此看来,这局面还真是棘手,倘若真如大舅哥所言,那可真是让人忧心忡忡呐。”
萧承煜见柳云舒已然有所触动,便趁热打铁,脸上堆满了诚恳的笑意,语气温和地说道:“好妹夫,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