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弥漫着消毒水刺鼻气味的房间里,中央空调发出的“嗡嗡”异响,好似一只被困住的苍蝇在绝望挣扎。汪芷的指尖轻轻摩挲着泛黄机票那粗糙的边缘,触感好似砂纸在指尖滑过。突然,郑律师猛地起身,带翻了咖啡杯,褐色的液体如同一条灵活的蛇,顺着红木桌腿蜿蜒而下,“滴答滴答”地滴落在地面上,溅起小小的水花。
汪芷的目光敏锐地捕捉到对方无名指婚戒内侧刻着的法文“永恒”,刹那间,前世项霆送她的项链暗扣的模样如电影般在脑海中闪现,那种熟悉感让她的心跳陡然加快。“看来郑律师的婚姻也像这杯拿铁。”她迅速掏出手机,镜头对准满地狼藉,清脆的快门声响起,“表面完美拉花,实际连搅拌方向都会暴露秘密。”
窗外,梧桐叶在档案室的玻璃窗上投下如血掌印般的阴影,那阴影仿佛是一双无形的手,轻轻抚摸着玻璃。汪芷手持美工刀,“嘶啦”一声划开二十年前的校刊合订本,一股刺鼻的霉味瞬间扑面而来,呛得她鼻子一酸。夹在泛黄页缝里的彩色糖纸,如一只只彩色的蝴蝶,“簌簌”地飘落下来,那是母亲常给她买的柠檬味水果糖包装,淡淡的柠檬香气若有若无地钻进她的鼻腔。
“2018年优秀校友采访……”她的指尖停在项三叔西装革履的照片上,背景挂毯上的阿尔卑斯雪峰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,刺得她视网膜生疼,眼睛不由得眯了起来。忽然,她发现受访者领针竟与疗养院捐赠证书上的徽记相同,就在这时,手机“嗡嗡”地震动起来。
“小芷!”母亲带着哭腔的声音,裹挟着尖锐的仪器警报声,如同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她的心上,“他们说要停掉你爸的呼吸机……”
当疗养院消毒水那刺鼻的味道混着百合那淡雅的花香涌进鼻腔时,汪芷盯着捐赠墙上的烫金名单,嘴角泛起一抹冷笑。项三叔的名字下方,吴记者的署名像一条丑陋的蜈蚣般盘踞在感谢信末尾。她从口袋里摸出在郑律师办公室捡到的酒店发票,手指用力地在捐款日期栏重重画了个圈,纸张发出轻微的“沙沙”声。
“汪小姐?”护士推着药车,车轮在地面上发出“咕噜咕噜”的声音,停在病房前,“这间贵宾室只对特殊捐赠者开放……”
玻璃门映出项三叔扶着吴记者腰肢倒影的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