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账本某处朱砂画押的\"乙\"字上。
\"取铜匠巷的蜂蜡来。\"李明忽然抓起刻着螺旋密文的铜尺,在账本上轻轻一刮。
尺面蓝光骤亮,照出纸缝里嵌着的半粒蜡珠——与私铸银锭中的蜂蜡同出一炉。
卯正三刻的运河闸口,螺旋分水渠泛起鱼肚白。
小贪官乙被捆在刻着新制度量的青铜柱上,脚边散落着七零八碎的蜂蜡模子。
工部属吏敲响市舶司的关税钟,三百工匠举着火把围成螺旋阵,火光将沐春铠甲上的云纹照得宛如游龙。
\"按新颁《度支则例》,贪墨工程银超十两者——\"李明展开缠枝纹圣旨,腰间玉螺佩突然与关税钟共鸣,惊得柱顶铜风铃叮咚作响。
他故意顿了顿,直到小贪官乙靴底的磁石开始吸聚沙粒。
\"绞刑!\"沐春的吼声震落闸门霜花。
螺旋水车恰在此时轰然转动,绞盘上的麻绳应声绷直。
工匠们举着刻有螺旋纹的夯杵跺地,震得河滩白碱腾起三尺烟尘。
不知谁先抛起沾着泥浆的幞头,顷刻间两百多顶幞头在空中划出螺旋轨迹,惊飞了栖在闸门上的白颈鸦。
巳时的日头爬上螺旋分水堰时,那个颤巍巍的荆钗老妇挤过欢呼人群。
她龟裂的指尖捏着串用螺壳串成的项链,突然跪倒在李明刚丈量过的田埂上。
新铺的螺旋引水砖渗出水珠,在她膝前汇成个歪斜的\"田\"字。
\"大人\"老妇将螺壳项链按在李明掌心,混着河泥的指甲抠进他掌纹,\"这螺是去年干死的田螺\"她凹陷的眼窝里忽然蓄满浊泪,倒映着李明银鱼袋上晃动的玉螺佩,\"求您让它们活过来\"
李明弯腰扶起老人时,怀中的《四海同度量》铜尺滑落,正插进老妇筐里的蔫秧苗中。
尺面忽然蓝光流转,照见秧根上密布的盐霜——那是运盐河故道特有的碱土。
他心头一颤,想起昨夜在螺旋梯阁演算的脱盐方案。
未时的炊烟还未散尽,运河故道已架起三十架螺旋水车。
工匠头目攥着李明绘制的分水堰图纸,古铜色额头上沁出细密汗珠。
他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