记得至正年间大都饥荒?”他指尖掠过鎏金西夏文,触感微凉,“正是色目商人运来的占城稻,救活过半应天书院学子。”
杨士奇突然捧着文书出列,泛黄纸页间夹着片烧焦的桑皮纸——与昨夜飘进书房的残页纹路严丝合缝。
“下官在国子监旧档找到至元二十五年的《诸蕃朝贡图》”,他抖开卷轴时,磁石光斑突然聚成党项人祭祀用的火纹。
“图上记载吐蕃高僧曾用梵文译注《孟子》。”
“荒唐!”陈敬斋枯瘦的手指几乎戳到卷轴上的西夏文字,他的声音带着愤怒的颤抖。
“当年王荆公变法”话音未落,殿外忽然传来羯鼓那激昂的声响,如滚滚雷声。
八名身着各色服饰的乐工抬着镶满异族图腾的铜钟进来,钟面鎏金纹路与磁石裂痕完全吻合。
李明伸出手,抚过钟面党项文字,那金属的凉意透过指尖传来。
袖中滑落半张星象图,“三日后恰逢白露,本官在玄武湖畔设了百戏台。”他拾起陈敬斋摔落的《华夷正朔考》,书页间夹着的莲花突然绽放——正是用金疮药画的那朵,一股淡淡的药香飘散开来。
“届时请诸公品鉴吐蕃唐卡与徽州墨模同场作画。”
雨停了,窗外传来雨滴从屋檐滴落的滴答声。
磁石表面的蝌蚪文已拼成完整的星盘。
李明望着如退潮般散去的官员,指尖轻轻擦过昨夜拓印的女真图腾,触感粗糙而神秘。
文华殿藻井投下的光影里,那些游动的符文正悄悄爬上《四夷司章程》边角的火漆印。
三日后辰时,玄武门。
杨士奇站在湖畔,盯着那突然出现的九层彩楼,不禁倒吸一口冷气。
飞檐上悬挂的三十六面铜镜,将晨光折射成七彩长虹,绚丽的色彩刺痛了他的双眼。
更令人惊愕的是彩楼下堆积如山的木箱——箱面既有朱子家训的雕版,也烙着蒙古摔跤手的图腾,那粗犷的图腾仿佛在诉说着草原的故事。
“大人这是要”他话音未落,忽见李明袖中滑落半张星象图,图上紫微垣的位置赫然标着西夏文字“冬官正”。
远处传来车马的喧嚣声,陈敬斋的轿帘被风吹起一角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