:\"当心浸过桐油。\"她绣鞋尖挑起片刨花,月光下竟显出硫磺灼烧的焦痕。
\"他们竟敢!\"王学士的幞头都气歪了,攥着半片刨花的手直抖,\"说什么"磁锻机关伤龙脉",分明是嫉妒我们省了七成铁料!\"老学士突然剧烈咳嗽起来,陈伯忙用烟杆挑开他衣领,露出颈间被硫磺熏黄的皮肤。
李明盯着青石板上蜿蜒的朱砂痕迹,那血色在暮色中竟与甲片上的\"燕\"字如出一辙。
他摸向腰间皮囊,忽然听见运河方向传来巡夜梆子声——三急两缓,正是宵禁前最后通牒。
苏娘子突然轻扯他衣袖,月光映出她襦裙下摆沾着的靛蓝磁粉,那颜色与宦官木匣里漏出的一模一样。
\"明日西市茶楼\"她借着递帕子的动作压低声音,帕角绣着的磁针图案突然指向皇城方向。
话音未落,旧行会头目钱老六的公鸭嗓突然炸响在街角:\"瞧瞧!
宫里贵人前脚走,后脚就有人要遭天谴喽!\"
李明猛然转身,看见钱老六正拄着嵌硫磺的铁拐立在桥头,身后跟着十几个举火把的学徒。
火光照亮他腰间新挂的鎏金令牌,那上边蜂窝状纹路与磁锻甲片完美契合。\"李大人可知?\"钱老六的硫磺指甲刮过铁拐,滋啦声惊起夜枭,\"应天府的磁矿脉最近总闹血光呢。\"
王学士突然踉跄着撞在李明背上,老学士袖中滑落的磁锻罗盘正疯狂旋转。
李明盯着罗盘上泛红的朱砂指针,突然想起官船消失时磁锁链与夜鼓的共振。
他弯腰扶起王学士的瞬间,指尖触到老人怀中硬物——竟是半截硫磺熏黑的磁锻炮管。
更夫梆子再次响起时,钱老六的怪笑声已混进运河波涛。
李明望着水面破碎的月影,突然发现磁锻甲片不知何时烙红了皮囊。
当他借着月光细看,发现蜂窝纹里渗出的朱砂正缓缓拼成\"静待\"二字,而那血色的\"燕\"字,竟在甲片背面游移如活物。
工坊内的桐油灯将李明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,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皮囊里的磁锻甲片。
甲片边缘的蜂窝纹硌得指腹生疼,那抹朱砂写就的\"静待\"二字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