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新任文化司主事的官印已经送到。
李明摩挲着印纽上的双头鹰纹,突然听见窗外传来奇异的嗡鸣。
砚台里沉寂多日的磁粉不知何时凝成尖锥,正直指西北天际的孛星。
子时更鼓响过三遍,李明突然翻身坐起。
月光透过窗棂将官服上的云雁纹投在墙面,恍惚间竟像是振翅欲飞的姿态。
他摸到枕下烧焦的狼髀骨,骨片不知何时裂了道细缝,隐约可见内里流转的靛蓝色荧光。
推开密室门的瞬间,磁石碑突然发出龙吟般的嗡鸣。
碑文上各族文字正在疯狂游走,某个契丹字符突然挣脱束缚,在青砖地面砸出拳头大的凹坑。
李明弯腰捡起碎片时,发现背面竟凝着层薄霜——而今正是三伏酷暑。
晨光初露时,李明将新绘的祭器图样锁进檀木匣。
匣盖合拢的刹那,磁石碑上的西夏文字突然渗出殷红水珠,在青砖缝里汇成蜿蜒细流,悄然渗向西北墙角。
他装作未见,却在转身时故意碰翻了朱砂盒,赤色粉末恰恰盖住那道血色痕迹。
府衙外传来蒙汉语混杂的晨读声,李明站在滴水檐下整理绯色官服。
铜镜反射的阳光掠过他腰间玉带时,磁石碑上的各族文字突然同时泛起金光。
他抚过袖口新绣的云雁纹,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昨夜出现在砚台底的陌生符号——那形状像极了现代电路图中的某个节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