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淮河的夜雾裹着铁锈味,李明用银笏挑起张渗血的假币,磁砂腰牌映得参丝纹路纤毫毕现。
夏元吉突然抓住他手腕:\"大人看这血珠!\"——坠落的血滴在船板上凝成参苗形状,根须竟朝着皇城方向生长。
\"该用磁砂显影了。\"李明解下腰牌按在甲板,参汁混着磁粉的蓝光顿时漫开。
夏元吉倒吸冷气:三十箱假币的参丝脉络,分明与三日前户部存档的真币图样互为镜像。
更鼓声里传来瓦片轻响,李明突然拽着夏元吉滚向船舷。
三支淬毒弩箭钉入他们方才站立处,箭尾金箔在月光下泛着参田特有的青灰色。\"弩机用辽东老参油润滑过。\"李明捻起半片金箔,磁砂腰牌突然发出类似算盘珠相撞的脆响。
他们追着声波涟漪摸到河房暗门时,夏元吉官袍已沾满霉绿的苔藓。
李明用银笏划开结满蛛网的木栅,霉斑突然活物般涌向他的磁砂腰牌。
腰牌裂缝里钻出的参须暴涨三尺,将整面墙的苔藓吸得滋滋作响。
\"这是\"夏元吉盯着苔藓褪去后显露的账本暗格。
\"假钞集团的洗钱账房。\"李明弹指震开铜锁,磁砂算盘的波动让满架账册无风自动。
他忽然抓起本《参行货录》摔在案上,参汁从账页渗出,在青砖地面汇成应天府地下钱庄的分布图。
五更天敲响时,他们踹开了城南棺材铺的暗窑。
\"小心翻板!\"李明扯住正要跨过门槛的夏元吉,银笏挑开地面草席——七尺见方的陷坑里,倒插的棺材钉全裹着发黑的参须。
磁砂腰牌突然发热,裂缝中射出的参丝缠住房梁,将整座木楼的结构投影在半空。
\"东北角。\"李明盯着梁柱投影里突兀的铅块阴影。
夏元吉抡起铁秤砣砸开夹墙,二百架雕刻假币母版的木模正在渗血,每道纹路里都嵌着半截干瘪的参苗。
\"这雕工\"夏元吉突然噎住。
李明用磁砂粉洒向木模,滋啦声中浮起层金粉——正是三日前宫中失窃的御用磁金。
晨光初现时,他们押着八车证物返回户部。
途经通济桥,拉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