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在缓慢蠕动。当他掀开白布时,陆遥的尖叫卡在喉咙里——实验床上躺着的,竟是本该火化的父亲的尸体。
“你父亲才是真正的魔鬼!”周慎扯开衬衫,胸口皮肤下凸起蛛网状紫痕,“当年他故意让我接触毒素,就为了观察变异过程。”他举起注射器逼近,针尖滴落的液体里游动着金色丝线,“现在轮到你了,小师妹。”
突然整栋楼剧烈震动,通风管道传来枝叶摩擦的沙沙声。成百上千条黑色根须挤破水泥墙,花瓣在警报红光中诡异地舒展。陆遥惊恐地发现,父亲尸体手指上的旧伤疤,正和眼前疯长的花茎以相同频率搏动。
清晨的阳光穿透破碎的玻璃穹顶,周慎的尸体被藤蔓缠绕成茧状。法医说那些贯穿他全身的植物纤维,竟呈现出毛细血管般的精密结构。更诡异的是,停尸房里所有黑鸢尾在一夜间凋零成灰。
三个月后,陆遥在整理遗物时发现父亲的日记本。泛黄纸页间夹着张老照片:十五岁的周慎跪在暴雨中的坟茔前,怀里抱着个骨灰坛,坛口探出一枝沾着雨水的黑色鸢尾。